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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住城里，自己当厂长，赚大钱，让他们这帮亲戚下力……
席玉听了后训了程贵川一顿，各种骂他，程贵川还是不长记性，更加热烈的说席玉的坏话，骂他有钱了不认亲戚，有钱了不把他们这些远房兄弟当回事。
以至于每一天上班，程贵川都觉得自己在忍辱负重。
他读了几本书，将自己比作越王勾践……
冬天冷，程贵川发了工资就买了羊毛大衣，蒋秀珍到处捡破衣裳给两个孩子缝制过冬的衣服，破衣服塞在一起做成厚衣服，看起来既厚重，又有点凹凸不平。
蒋秀珍干活，程雪然带着弟弟到地里去玩，遇到几个中年男子，“雪然，你妈呢？”
程雪然白了对方一眼，知道对方问这个问题没安好心。
“没教养，大人问你话不知道回答啊？”
“东旭，你妈呢？”
“你妈！”
程东旭学着程贵川的模样，骂人，动不动你妈你妈的。
中年男子一听，小狗崽子敢骂人，要上前打，程雪然一口咬过去。
中年男子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跟你妈一样，挺辣呀，你妈跑了，你怎么不跟你妈跑，跟着你爸没有出息。”
“你才没出息，你全家都没出息。”
“你……”
扛着个锄头过路的老阿姨笑，“哎呀，程家这两个孩子可怜，爹不争气，妈又跑了，没人教，教养不好。”
“你才教养不好。”
男人嘿嘿笑，“是啊，没教养的两个狗崽子！”
程雪然擦了擦眼泪，也不知道哭什么，就是觉得委屈，拉着弟弟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见村里其他孩子手里拿着零食，两人岁数小，没吃过什么好的，凑过去走不动路了。
“滚！”
程东旭咽了咽口水，“陈哥，给我吃一点吧。”
“就吃一颗。”
程雪然打了他一下，“不准问别人要东西吃。”
程东旭忍不住，嘴馋，“陈哥，给我吃一点……咬一口。”
零食对于那时候的孩子来说，都是奢侈品，自己能多吃一口绝对不给旁人沾染半点。
程东旭一直守着，一直让人家给他吃一点，但人家不理他。
两姐妹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草丛里找，看有没有人家吃剩下的东西，能吃一口的。
果然找到了，一堆蚂蚁围着一颗糖，程东旭见状，赶紧捡起来将蚂蚁赶跑，往嘴里放，“好甜，好好吃！”
程雪然也咽口水，“你拿出来给我舔一下。”
程东旭点头，但嘴巴在不停的嚼，两手一摊，“我吃完了，没有了！”
那以后，两人天天没事做就在村里的路上到处捡吃的，后来发现村里吃的少，村里的赌场店子边上吃的多。
有瓜子，有糖，但大多数时候都被蚂蚁爬过了，两人也不在乎，赶走了蚂蚁继续吃，还是美味的，好吃的。
程贵川再次回来的时候，依旧是城里人的打扮，留了长发，纹了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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