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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意立刻把之前在两仪殿内听闻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尤其说到最后宇文愆那句点到为止，却几乎点到了他们的“死穴”上的话时，宇文晔平静的脸色顿时也阴沉了下来。
“怎么没事，睡得好好的被吵起来，哭了大半天。”
于是道：“为什么？”
“但——”
现在，宇文愆一句话，就让宇文渊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王岗寨，也包括了申屠泰。
“刚刚林太医过来看了他，现在没事，奶娘抱下去睡了。”
宇文愆的每一步，他们都意识到他是在报复龙门渡的那一战，伤人和夺权，他的确一个都没落下，可一个都没落下，最终却几乎要成就他的全盘胜利！
要知道，宇文晔走到今天靠的是军功，而他的军功不仅仅是他自己打下来，也靠着他手下这些能征善战的将领，其中除了他自己的兵马，还得益于扶风之战后，他吸纳的陇西降兵和申屠泰率领归附的人马。
商如意也默默的点了点头。
闫少煊他们也立刻朝秦王妃拱手行礼，虞明月虽神色阴沉，也还是礼节周到，而商如意则转过身去，在早就候在外面许久，此刻撑着伞上前来的图舍儿的搀扶下，转身慢慢的离开了。
商如意道：“我——我只是跟楼应雄争辩了几句，让他们查证清楚，但太子来了之后，我就没再说什么了。有些话，没跟你商量，我也不能轻易出口。”
她的确没想到，宇文愆如此有手段。
宇文晔摇头：“父皇不会轻易换将，现在洛阳那边还没开战，阵前换将军中大忌。”
而他在朝堂上，除了沈无峥和裴行远这两个死党，还有一群老臣的支持，可现在，沈无峥被支到了洛阳，裴行远落马，裴家也岌岌可危，沈世言虽然没有受到牵连，但秦王这边的实力已经大减。
一旦对申屠泰有所动作，那宇文晔在军中的影响力也将折损不少。
一看到她进来，宇文晔立刻笑着道：“回来了。”
宇文晔看向她：“因为你，和圆子。”
回到千秋殿，这里还是一如往常的宁静，虽然玉公公在她回来之前就已经把皇帝的旨意传过来，但外面风雪那么大，自然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千秋殿的。
“没事吧？”
想到这些，哪怕手还拢在暖炉上，商如意也忍不住周身发寒。
商如意睁大了双眼：“可是，你如果不做什么，那申屠泰那边怎么办？太子刚刚那些话就是为了让父皇通过怀疑王岗寨的人，去怀疑申屠泰。一旦父皇真的下定决心换将——”
宇文晔平静的道：“当然。”
宇文晔道：“你说了这些，就已经够了。我不必再有任何反应。”
宇文晔摇了摇头：“事情没有查明，他谁都会怀疑。”
“什么意思？”
“苏太医一直在照料你和圆子，之前若不是她，那个山楂糕的事情他们恐怕已经得手了。”
一提起那件事，商如意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再一想，有些明白过来。虽然今天宇文渊让林时安过来为圆子看诊，但太医令毕竟不能时时到千秋殿来服侍秦王妃和小殿下，而她也不能时时去两仪殿问皇帝要人，没了苏卿兰，太医署那边必然是要派其他的太医过来顶这个缺的。
她抬头看向宇文晔：“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在派过来的太医上钻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