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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菜市口诡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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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北京菜市口吻尸。

我出生在北京菜市口大街后面的一个胡同里头。父母早亡,从小就跟着奶奶一块儿长大,奶奶是地道的老北京人。

总是喜欢对年幼的我讲述许多关于北京的老故事。而奶奶对我讲的最多的则是关于我们前面菜市口刑场的故事。

年幼的我吃着奶奶拿来的糖果,躺在奶奶的被窝里,听着那遥远的回忆。印象里奶奶在菜市口刑场一直有种特殊的情绪。每次说到哪年哪月谁为了什么事情被菜市口砍头的时候,她总是遥望着胡同尽头的街角莫名的出神。

奶奶经营着一家裁缝店,后来改成了成衣店。我们也搬进了成衣店里居住,记得那个时候我20岁生日。跟几个朋友庆祝生日。

到了很晚才回来,天已经很黑了,我也没看表,大概是晚上11点刚过,我喝了点儿酒,走路有几分摇晃。心情还很不错,菜市口口大街上此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诶,这冷风不知从哪儿过来。贴着我后背的肉一直贯穿我的全身,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精神也清醒了几分。

周围很静静,静的有些不同以往,我回头环顾四周,一切都很安静。我心中正暗骂了一声,于是加快脚步准备赶回店里。走过马路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脚底下湿黏黏的。

低头一看一滩灰褐色的污渍,不知道被谁泼在马路中间。害的我踩了一脚,我生气的在地上蹭了蹭,但奇怪的是那污渍非但没有被蹭掉,反倒是越来越多。而且它的颜色也越来越古怪,由开始的灰褐色,一点点的鲜红起来。我耳朵边儿也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是一种液体在喷射的声音。

如同雨点儿打在地上一样,滴滴答答的声响,我猛的回头,那马路中间那一滩污渍已经变得鲜红一堆。正在如长蛇一样,蜿蜒窜向我。不时有不知何处而来的红色液体溅落其中。但越来越大,这本只能在恐怖电影或者梦中才能出现的景象,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大脑中枢已经失去了命令,我就直愣愣的看着他越来越靠近我,无规则的蠕动体渐渐的有了轮廓。有点儿像是一辆飞奔而来的夜车袭过。

呼啸的风,将我大脑重新吹醒,我低头在看。哪里有什么红色的污渍,只有马路边儿淤积的一些雨水。我长嘘了一口气,心中安慰着自己,这肯定是酒喝多了,眼花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服,于是飞快的赶回店里摸索着钥匙。手不听使唤,哆哆嗦嗦的打开店门,而就在打开店门的一瞬间,一阵细微的异响,如同触电般的让我定格了。

等我再回头,就在店后面的胡同里头,有一个人正蹒跚的走来,他走的并不快。不时停住过一会儿再走,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他甚至没有方向感。

而古怪的声音就来自他身下。我有点儿好奇,望着慢慢走近的人影,月息无影,隔了好一会儿。我也无法辨别他的面目,只是大概看出他是个男人。我心中忌郁总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但在具体的我却说不上来,他走着,走着。忽然身体前倾,栽倒在地上,我赶紧走前几步,出于礼貌问了一声。您没事儿吧,而就在我问完这句话之后,本来栽倒的他竟然如回放的电影镜头直挺挺的从地上竖了起来。

我甚至没有看到他膝盖弯曲,就如同僵尸一样重新站立起来了。然后他就没有再动,而我也站在原地。这一瞬间令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再忘记。斜着微弱的月影,我看到他穿着一件很奇怪的如同喇叭一样的白色大衫儿。

整个人被罩在里面,四肢斜斜垂下,最关键的问题是他没有头。我退后一步,贴着冰冷的墙壁,不敢呼吸。看见他的脚下有一条粗重的脚镣,那古怪的声音就是脚镣所发出来的。

我想逃离,却发现此刻腿软如泥。他忽然扑了过来,脚镣激烈的在空气中碰撞,我无力反抗,吃的闭起眼睛,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刺激的血腥味儿。

但奇怪的是,许久没有任何动静儿,我悄悄的睁开一条眼缝儿。却发现他的一双苍白的手如同刀一样正压在我喉咙前。压抑,恐怖的声音不知从他身体内何处发出来。如魔石一样摩擦着我的耳朵,还我头来,还我头来。我挣扎着正在绝望时候,胡同的更深处,一声清脆的铃铛忽然传来。他的身体僵住了,然后转过身,但他的手还架在我的脖子前。

我看见奶奶跑满皱纹的脸出现在胡同深处,对着我微笑。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灯笼,还有一个黑色的铃铛。奶奶走到这个奇怪的无头人面前。他如同木头一样转向奶奶,奶奶走过他身旁,向着胡同口走去,他也转了身跟着奶奶。一起走到胡同口儿。

胡同口儿的角落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隆起了一大滩的血污。不停的变换着形状,就是我刚才我在马路中间看到的那些东西。奶奶停止了摇铃,从怀里取出一个白布的包裹,将白布包裹在血污里浸透了,裹成一个团儿。然后回首搭在他的肩膀上,奶奶望着他白色的布包儿。在他肩膀上晃了晃,那包袱竟然变成了一张人脸。

一个有鼻子眼睛耳朵的人脸,奶奶还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随即又伸手指向我的方向,他回过头,我看到他的脸就觉得有几分熟悉。

奶奶一步步的走了回来拉着我的手。走回了店里,走过胡洞口的时候,我跟他擦肩而过。他竟然微微在冲我笑了笑,然后走回胡同里直至消失。

回到店里,奶奶给我端了一杯热水,然后对我说远子不怕。我点点头,奶奶的眼神开始深邃了起来,为我讲述了这事情的原委。

这百十年来这菜市口一直是个血腥的地方。皇帝的厮杀令无数的人在此殒命,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歹人,也有冤屈而死的人,而有些执念过重的人,他们被斩首之后无法释然,总会徘徊在阴阳之地,并在特别的时间和特别的地点重新的现身,寻找他们的头颅。以此来释放他们的怨念。

百余年了,有些老人们管这个叫吻尸,这些人其实很可怜,那股怨气令他们无法超度,也无法轮回,只有一次一次捡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一次次的释放怨气,知道真正的化解完他们所有的怨气,才可以重新的投胎。

刚才那个就是我的堂叔,因为冤枉。在菜市口被砍了头。之后的日子里,但总是来找奶奶,跟奶奶要他的头,后来奶奶还说了些什么,我就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喝了奶奶端来的热汤。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