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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玩笑，看把你给急的？”田立成换上了一副笑脸，拍了拍车庆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仇肯定要报，但不能为了报仇，把自个也给搭进去，不能操之过急，得谋定才能后动……”
“老田，这就不仗义了吧……你大老远的把我弄回来，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还硬是给我扎了一根刺？”
“谁去捅给日本人？”田立成紧跟着问道。
他是在明着告诉自己：真想立功，就去找日本人，把这个情报捅上去……
还不是田立成求着吕开山，把他引荐给了陈公博，陈公博又在任援道那里替他说了好话……不然他能当上蛋的独立团团长？
当初投靠了日本人，日本人又把他分到任援道的手下，但车庆丰和任援道有个毛的交情？
车庆丰眼珠子一翻，瓮声瓮气地说道：“老田，不至于吧？卸磨就杀驴，太不讲义气了……”
田立成有些想不通，车庆丰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一听有功劳可抢的时候，脑子里就像装的是屎一样？
当然，也是因为这王八蛋断定，自己没有方不为那么厉害，说坑就能坑得了他，所以才有恃无恐。
当初是谁咬着牙，拍着胸口发誓，千万别让他碰到方不为，不然就是拼着这条命，也要把方不为给生吞活剥了？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但谁心里都清楚，虽然没直接翻脸，但比撕破脸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好好想想，多好的机会，这么大的功劳，说不要就不要了？”
还不是因为抢功？
归根结底，是两个人的心思都不纯。
一个忘恩负义，得了便宜还卖乖，想捞好处，另一个将计就计，想找个挡箭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要是一级一级的报上去，仇倒是报了，田立成多少也能立一些功劳，说不定直接把方不为交给田立成审，田立成立的功劳就更大了，还亲自报了仇……
“来，你告诉我怎么抓？”田立成指了指对面的望江楼，“你也看到了，袁殊，申振纲，还有一个很可能是高级间谍头目的日本人……你是觉得我脖子太硬，能顶的住刀还是能顶得住子弹？”
那这个头，出是不出？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激一激车庆丰。
好像是他自己先不讲义气的？
车庆丰什么都想明白了：原来田立成，压根就没准备让自己占便宜……嗯，不对，田立成要真不想让自己占便宜，就不会提醒自己。
“怎么可能？”车庆丰惊道。
“形势逼人，我也没办法……”田立成装模作样的叹着气。
车庆丰很肯定，那绝对是方不为……但他也坚决不可能绕过任援道和梁洪志，跑去向日本人告密。
说到不讲义气，车庆丰先心虚了一下。
“我帮你认出了方不为呀？”车庆丰急道。
车庆丰看着田立成，琢磨了好久，才发出了几声笑：
够无耻啊……
难道他忘了么，他是怎么被方不为坑的死去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