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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守成很清楚，“齐希声”的身份，和中村，和日本人的关系有多好。
他惊惧的是，齐希声是从哪里知道的？
再说，这事也不是他干的。
老而不死是为贼，虽然自始至终没投靠日本人，但在日战期，黄金荣照样在上海混的风声水起。
剩下的药卖给了日本人，看在齐希声的面子上，森下商会也没怎么压价，胡守成算是发了一笔财。
正月初四那天，在时不时的鞭炮声中，方不为把胡守成送上了船。
还得靠日本人！
方不为更好奇了。
“让森下商会收了胡氏大药房的那批药？”中村惊讶的看着方不为，“那可是刚刚毒死过人的？”
别说拉到海上去了，船都不用出港，顺手就处理了……要是流传到市面上，再有人吃出点问题来，于氏百宝丹，齐氏大药房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胡山人呢？”方不为又问道。
那就好！
“我本来想着，就按你说的，找个合适的机会，让拉药的船顺路拉回南洋去，但上海一直都在戒严。想要送出去，就得光明正大的送，得告诉警察和日本人，这药有问题……
他当时说，胡山再不堪，也是胡家人，不会干这种挖自家根基的事情的……
比如像李士群这样的，方不为想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胡好也是希望这么做，能把胡氏药房的名声换回来一些。
而站在胡守成的立场上，这样考虑当然没错。
“二爷让我来上海处理一些事情……放心，不是来抢你们的生意的……”方不为半开玩笑地说道。
于家在上海的生意本就不多，胡守成自然清楚这一点，他问的也不是这个。
“我要想搞垮他，还用的着这么费劲？”方不为有些哭笑不得。
“把那件事给我讲一讲……嗯，就百宝丹吃死人的那一件……”
事情平息，我出来后，又私底下问了船上的船员，才知道，我们刚被关进去的时候，胡好就发电报问过了……但所有人都说，那批药确实被丢下海了……胡好也只能当成，是这批药出了问题，也没问过胡山……”
虽然再过几年，日本人就要滚蛋，虞家还要回来，但与其到时候起纷争纠缠不清，还不如提前留一手。
什么时候跑回来的？
大衣，礼帽，墨镜……只要是有辩识度的特征，都被遮的严严实实，但胡守成还是觉得有些眼熟。
“那胡好呢，就没质问胡山？”方不为又问道。
“年节后！”胡守成说道，“剩下的那些药，能处理的处理一下，卖不出去的，还得拉回去……”
这下胡山惨了！
胡守成脸色突变，直愣愣的看着方不为，就差说：你怎么知道的？
方不为一是怕于胡两家这出“周瑜打黄盖”的戏码穿帮，二也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虞家是差那点房租的人么？
但胡文虎亲自求到了头上，他也不好拒绝。
“还能怎么回来的？”方不为冷笑道，“偷梁换柱罢了！”
要不是自己隔三岔五就搞点事，也不至于让上海风声鹤唳，隔三岔五就戒严。
“放心吧，我明白！”胡守成点了点头。
他不是怕齐希声知道了会把他怎么样，现在的大药房姓胡了，和齐希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不知道！”胡守成摇了摇头，“胡好要带他一起回南洋，他不愿意回去，两人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就走了……快一个星期了没见他的影……”
也不想想胡文虎是什么人，胡山真觉得自己能逃过一劫？
或是给中村的点事，让他不要天天都盯着自己，然后瞅空子搞点事出来？
喝了两杯，叙了叙旧，方不为送走了胡守成，又去了找了中村。
看来胡好回去后一汇报“百宝丹毒死人事件”的细节，提到那批药是胡山处理的，胡文虎第一时间就怀疑到胡山的头上了。
他在自然不用担心，但他要不是不在呢？
他有一种直觉：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就会暴出来……到时候，胡守成可就惨了。
但到了国内后，突然开始接二连三的栽跟头，不管怎么做，好像都是错的？
确实是被沉了江，而且当时的声势还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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