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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一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当中。
一个小村落静静地坐落在山间的夹缝,一条溪流自村子的中间流淌而过。
依山傍水,原本应该是个不错的地理位置,村中的生活即便不怎么富裕,但也应该不会太差。
然而,村庄中的景象却并没有如想象的那般,清净空幽。
破旧的砖瓦,老旧的房屋,尽管村里已经通上电,但夜晚依旧漆黑深邃。
黑夜就像一只恐怖的怪物,将整个盘山庄给吞没。
零星几根腐朽的木质电线杆上,钨丝灯泡微微闪烁,照亮村子里唯一通往山下的山路。
啪啪啪!
“爹,快开门!”
敲门声伴随着呼喊,一个七八岁的少年一只手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上衣,光着膀子,另一只手不断地敲门。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农家汉子操着一根擀面杖站在门内,脸上表情板着,看起来十分生气。
“瓜娃子,说,去哪鬼混了,现在才知道回来。”
“不说明白,看劳资不卸你两条腿!”
铁蛋儿摸了摸屁股,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
“俺,俺跟着铁牛哥一起去后山玩了。”
“太入迷了,时间给搞忘记喽…”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汉子一听,眼睛瞪得如铜铃,他死死地盯着铁蛋儿,操着浓重的口音问道:
“后山?”
“哪个后山?那特么是处乱葬岗!”
“晦气玩意,敢扒人家坟头,看我不打死你个瓜娃子!”
说着,汉子一把将铁蛋儿柃了起来,就要扒了他的裤子给他屁股来两棒子。
然而铁蛋儿极力反抗,执拗地喊到:
“爹,你先别生气,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像献宝一样将自己的衣服呈了上去,衣服里鼓鼓囊囊,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
农家汉子接过衣服,掀开一看,瞬间,汉子的眼睛瞪得溜圆。
连忙将铁蛋儿拉进院内,他小心翼翼地左右环顾一圈,见四下无人,这才将头缩了回去。
关上院门,用一根手臂粗的原木抵住院门,他将铁蛋儿拉到一边,严肃地问道:
“你这哪里来的?”
见自己老子表情不对,铁蛋儿收起得意洋洋的表情,小声说道:
“是,是,是从后…后山捡来的。”
“真的?!”
“嗯。”
见自己儿子承认,农家汉子一瞪眼:
“臭小子,人家祭祖的东西你也敢拿。”
“咱平常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村长爷爷说了多少遍了,后山那里不干净,你还敢偷拿人家的祭品!”
“咱们虽然穷,但一不偷,二不抢,你可倒好,死人的东西你也敢拿!”
铁蛋儿低着头,听着汉子的话,他委屈地说道:
“可,可是俺想用那金子换钱,带俺娘去城里看病。”
听到这句话,汉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低头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那衣服内包裹的金锭,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他伸手在铁蛋那圆润的脑袋上揉了揉,语气柔和下来:
“放心,你爹还有一膀子力气,咱家还没到需要靠偷东西来维持活计。”
“等过几天把粮食买喽,咱们一起带你娘去城里看病。”
随后,他话锋一转说道:
“再说,你这瓜娃子咋个就知道那是金子。”
“咱村是啥子情况,谁家有那能耐用金锭子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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