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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雪山之旅让乐瑶心旷神怡,从而将更多的精神注入学习。 她励志考上黎川,并也一直为此而努力。 同桌谢弋修每天绞尽脑汁跟她比较,激起乐瑶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儿。 四月模拟考,乐瑶的成绩名列前茅。 学习节奏紧凑,乐瑶跟谈修聊天时间逐渐减少,唯一不变的是,他们坚持每天保持联系。 在乐瑶的要求下,谈修偶尔会给她分享一些在黎川的日常。有时是参加学生会议,有时是在图书馆挑选书籍。 图文并茂,看得乐瑶直摇头:“别人都说大学生活丰富多彩,你这也太单调了。”
镜头里的谈修微微抬眸,声线冷清:“不觉得。”
乐瑶握着签字笔,朝屏幕露出小虎牙:“但是这些都没关系,再等几个月,我就来啦!”
谈修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场面,到时候,无论他走在哪里,身边都会多个小尾巴。 偶尔,他们也会聊到朋友:“对了阿修,你最近有跟舟舟联系吗?”
“不常联系。”
除了每次雇佣林远舟给乐瑶送酸奶。 “感觉他最近有点不对劲,现在大家的时间都很紧张,每次他把酸奶给我就走了,话都没说几句。”
乐瑶操不完的心,“西月说,舟舟这次模拟考试排名下降很多,班主任单独把他叫去办公室说了一通。”
林远舟的家庭情况一直是个解不开的困局,作为朋友,他们有心却无力。 乐瑶趁周末去找过林远舟两次,他看起来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林父的身体状态不太好。 乐瑶送了些东西过去,林远舟跟她道谢。 “舟舟,你最近好像瘦了。”
“是吗?”
林远舟抬起胳膊,“没看出来,不过别人都说胖子是潜力股,搞不好我瘦下来也是个大帅哥。”
乐瑶“嗯嗯”点头:“那肯定的!”
朋友们喜欢乐瑶,因为她总是坦诚直爽地给人带去正面能量。 - 五月,高考进入倒计时。 乐瑶每天十二点睡,六点起,经常在课间打瞌睡。 高考结束那天,谈修出现在乐瑶的考场外,手里拎着一个小盒子。 他又送来一朵水晶花,是代表“一举夺魁”的向日葵。 六月底,高考成绩公布。 乐瑶的总分数超过黎川去年录取分数线,基本没什么问题。 林远舟在高考时超常发挥,成绩可观。 李西月发挥稳定,只是当乐瑶兴高采烈问起她要报考的学校时,李西月支支吾吾,迟疑不定。 原本乐瑶以为,她跟朋友们成绩相近就可以选择一样的学校,然而生活很现实,现实很残酷。 谢弋修选择了一所政法大学,跟黎川两个方向。 李西月言辞闪烁的原因是,家里安排她出国。 这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很早之前的决定,李西月一直不知如何向她开口,只有跟她同班的林远舟知道。 再说林远舟。 林父的身体日渐衰弱,不仅需要照顾,还需要更多的钱。所以当雲安大学向林远舟抛出橄榄枝的时候,林远舟几乎没有犹豫选择雲安。 “你要留在雲安吗?”
乐瑶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准备填报志愿。 林远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豁达开朗:“咱们雲安也不差,他们还给钱。”
这项决定含有太多身不由己,乐瑶明白,却无法劝说。她能做的仅仅是尊重:“舟舟,无论你选择哪里,我都支持你。”
乐瑶走的时候,面带笑容跟林远舟说再见,可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的好朋友林远舟,或许要永远困在这个地方了。 林远舟坐在矮凳上,低着头,胡乱地在头顶抓揉两把,自言自语道:“老大,我希望你永远开心自在。”
随后,他在狭窄的院子里仰望乌云密布的天空,拨打出一通电话:“替我看看广阔的世界吧。”
做出决定后,林远舟去学校填报志愿。 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林家却发生惊天巨变。 林父死了,他留下一封遗书,说自己不愿继续忍受病痛折磨,所以选择解脱。 他希望儿子脱离困境,如雄鹰展翅,飞向远方。 整个七月,林家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林父想以自己的死还儿子一个自由人生,他却不知林远舟填报的志愿已超过修改时限。 林远舟最终还是留在了雲安。 八月,李西月提前飞往国外,只有乐瑶跟谈修送机。 一连串的事情让乐瑶这个乐观向上的人变得心事重重,肖慧云心疼得很,当即决定带女儿出去散心。 他们去的城市风景优美,乐瑶的心情舒展不少,终于重新更新朋友圈。 本地有座闻名全国的寺庙,听说在那里许愿特别灵,肖慧云带着女儿步行爬上山。 “妈,我爬不动了。”
乐瑶走走停停才到半身腰,“脚疼啊啊啊啊。”
“平时叫你多锻炼,现在知道不行了?”
肖慧云不让女儿偷懒,督促她继续。 爬上山顶寺庙,身体大汗淋漓,内心却特别畅快,有种登高一览众山小的成就感。 寺庙香火旺盛,有人烧香祈愿,有人问道解签。 乐瑶听着旁边大师解签的术语特别有意思,搓着小手跃跃欲试:“妈,你说这里可以帮朋友抽签吗?”
肖慧云完全看透女儿:“你直接问大师。”
在询问之后,乐瑶开始摇签,替李西月、林远舟、谈修各求一支。 乐瑶先把李西月的签递出去,大师解答:“持之以恒,成就斐然。”
乐瑶忍不住“哇”了一声,李西月在国外选择建筑系,前途无量。 第二是林远舟,大师说:“苦尽甘来,得偿所愿。”
一句签文解译让乐瑶眼开眉展,为好友感到高兴。 最后一支,乐瑶在手里捂了会儿才递过去。 算命的大师深深看了她一眼,对签文念道:“守一人,记终生。”
这话要是被纪池听见,肯定哈哈大笑,说谈修是个恋爱脑。 听起来是非常专情的意思,乐瑶心道,自己果然没选错人。 她对着大师作揖道谢,转身离去时,大师唤住她:“小姑娘,不替自己求支签?”
乐瑶含笑摇头:“不啦。”
替朋友求签,她可以选择是否告诉对方,若是自己求签,那好与不好,她信还是不信呢? 慈眉善目的大师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枚深色檀木手串:“你我有缘,今日赠你一物。”
乐瑶不客气地收下,戴进手腕后发现大了一圈:“戴不上呀。”
大师却说:“无妨无妨,是否佩戴,是否自己佩戴,皆由你定。”
她竟在如此严谨的地方,如同平常一般跟佛门大师对话,旁人见了连连称奇。 离开寺庙后,肖慧云看着那串檀木珠笑得合不拢嘴:“往日只听说坑人卖东西的,还没听过主动送东西的,里面的大师跟外面那些算命半仙可不一样。”
她满心觉得,这是女儿的福气。 回去的路上,乐瑶把檀木珠翻来覆去看个遍。自己的手戴不上,又拿到肖慧云手上比划,还是不行。 她想着,回家给爸爸。 乐家成手腕大小倒是合适,只是跟他气质格格不入,且乐家成经常跑业务,戴上着实不方便。 肖慧云说:“就放着吧。”
乐瑶却不赞同:“放着多浪费呀。”
直到周末见到谈修,她终于给檀木珠找到最合适的归宿。 谈修暑假在兼职,单休周日,因此每个星期日时间都变成乐瑶专属。 两人坐在一起,乐瑶抓起他的手,戴上手串后左看右看,满意地点头:“嗯,不错。”
谈修垂眸看着手腕多出的紫色手串:“这是什么?”
乐瑶低头拨弄着珠子:“檀木手串呀,上次跟你说过,大师送的。”
他的手臂修长有型,增添的装饰物丝毫不觉突兀,紫檀木珠更显得他肤色白皙。 戴上之后,他周遭萦绕的冰冷气息仿佛都被压低,反衬出一股修身养性的出尘气质。 乐瑶看了半天,这枚手串仿佛为他量身定制:“原来它真正的主人是你呀。”
明白她的意图后,谈修沉默了半响,开口喊道:“乐瑶。”
乐瑶歪头:“嗯?”
谈修盯着那双在自己手指间反复流连的小手,无情戳破:“戴手串就戴手串,别趁机摸我。”
“咳咳。”
乐瑶笑哈哈打岔,“我只是在目测你的手指有多长。”
她的借口实在拙劣,只有谈修懒得拆穿。 那趟旅游和每周的约会驱散了乐瑶心底的阴霾,有时想起林叔依然会觉得难过,但起码在见到林远舟时,已经能正常跟他打招呼。 - 岁月如流,九月踩着炎炎夏日的尾巴,迎来新生开学。 新生入学的早晨,谈修穿戴整齐,跟当志愿者的室友同时出门,去往报名接引区。 室友见他一番正经打扮,很是好奇:“谈修?你也要去接新生?”
谈修“嗯”了声。 他今天的确要迎接一位新生。 乐瑶初入大学,乐家成特意跟公司请假,亲自送女儿来到黎川。 开学前,乐瑶通过校园网站查询自己的班级和宿舍,乐家成帮她把行李搬进寝室,其他手续都可以慢慢完成。 “爸,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报名办手续就可以了。”
乐家成只有半天假,还非把她送到学校,乐瑶是盛情难却,又担心父亲来回奔波太累。 乐家成认认真真打量四周环境,拍下照片发给在学校教课的肖慧云,又拉着女儿叮嘱半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瑶瑶,你从小就没跟我们分开过,要是……要是你想爸妈了,随时坐高铁回来。”
瞧乐家成一步三回头的样儿,也不知究竟是谁离不开谁。 走到宿舍楼下,乐家成从包里摸出一张卡:“哦对对,你的生活卡,我跟你妈每个月往里面打两千块,想吃什么自己买,想玩什么自己去,不够再跟爸爸讲,千万别委屈自己。”
乐瑶觉得,依照她爸这养女儿的金钱观念,她没长歪真是万幸。 乐家成走后,乐瑶抬头望着四面各种教学楼,心里说不出的感受。未来三四年,她都将在这里学习、生活。 初次离开爸妈的确有点不适应,不过…… 她拿出手机,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接到电话,谈修直接前往新闻系报名点。 不同专业的学长学姐在报名去搭建台子,络绎不绝的大一新生让人眼花缭乱,谈修看了许久,仍然没见到熟悉的身影。 他发消息回国,乐瑶简单回复两个字:回头。 谈修转身望去,视线穿透川流不息的人海,落定在前方的舞台。 穿着暖橙色碎花长裙的少女翘脚坐在舞台边,高高举起手,向他挥舞。 她坐在阳光里,明媚的太阳照耀半边脸颊,少女眉眼弯弯,笑容娇俏。 她从舞台跳下,落进谈修怀里。 乐瑶笑脸盈盈:“阿修,你是在找我吗?”
谈修摆出臭脸,语气呵斥:“乱跳什么?胆子真大。”
“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乐瑶鼓起腮帮,见他仍然冷着脸,赶紧岔开话题,抱着他胳膊撒娇:“好了嘛,陪我去报名。”
乐瑶拉着他去报名,路过的人往这边看了好几眼,有被两人颜值惊艳的,还有认出谈修这位医学系出名高岭之花的。 医学系的某室友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居然在有生之年看见谈修跟女生手牵手。 从那天起,陆续有人发现,医学系的高岭之花身边多了个小尾巴。 上课蹭课,食堂约饭,篮球场送水,谈修出现的地方经常能看见乐瑶的身影。 她非常爱笑,性格也好,跟谁都能打成一片。特别是那头天然的棕色卷发和天使般精致的面孔,让人过目难忘。 只不过,他们始终没有对外承认情侣关系,这让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乐瑶的室友甚至为她打抱不平:“那个谈修长得是不错,但性格冷冰冰的,看起来不好接触。你干脆别喜欢他了,我再给你介绍几个。”
偏偏乐瑶坚定不移,死磕一个,总是笑眯那双月牙眼,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阿修很好,我喜欢得不得了。”
有时是乐瑶主动跑去配谈修上课,有时候是课程无聊,被谈修拽去打发时间。 从讲台传来的声音仿佛催眠曲,乐瑶趴在桌上,小声道:“好无聊。”
她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玩谈修的手指,以及手腕上的紫檀木珠。 在手指被蹂躏数次后,谈修抽出手,拿起草稿上,在上面刷刷写出一道大题递过去:“做出来。”
晃眼一看,以为是数学题,定眼一看,乐瑶惊得张大嘴巴。 怎么是道物理题? 她最讨厌物理,当然不乐意配合,谈修趁机抛出诱饵:“做出来有奖励。”
“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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