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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天堂的惩罚》第一章第一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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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的不对了。”孟德伟肯定地答道。“他人呢?你把他叫过来,让我好好敲打敲打他。”

躲在书房的孟鑫听到门铃响,又听到说话声,知道是家里来客人了。他开门见是叔叔,一边把孟德伟让到沙发上,一边笨手笨脚地要去沏茶。曲瑶夺过孟鑫手中的茶杯,亲自给孟德伟沏上茶。

“这不叔叔来了,你也不要藏着掖着,把刚才的话说一遍,让叔叔评评是谁的不是?”

孟鑫嗫嚅着不想说,而曲瑶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她把眼光投向叔叔孟德伟,其意不言而喻。

孟德伟接过曲瑶敬上的茶,示意两人坐下。

“孟鑫啊,叔叔可要说你两句,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你们俩还起内讧,确实不应该。”他没用两口子吵架这样的说法,却用了一个少见的“内讧”这个词,使两人有些惊讶。

两人的表情自然逃不过孟德伟的眼睛,他看了一眼曲瑶,最后把目光落在孟鑫的脸上——目光中充满慈祥和关爱。孟鑫感到,多年以来叔叔都是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虽说早已习以为常,可是今天目光中所含的寓意,还是多少让他感到有些局促。

“叔叔,谁家不拌嘴,又不是真的要离婚。”孟鑫小心翼翼地说。

“如果你知道古代立嗣的事情,就明白我说的内讧是什么意思了。”孟德伟说得很神秘。

“叔叔呀,您能不能不绕弯子。”曲瑶有点耐不住性子。

“那我就直说吧。我哥哥今天已经六十五岁,管理这么大一个集团早已力不从心。那他为什么执意要在家里举行寿宴呢?”

孟鑫的心里咯噔一声,他一下子明白叔叔这话的意思。可他没说话,只是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孟德伟继续说道:“我和你爸爸一奶同胞,深知他的秉性,他执意要在家里举行寿宴,很可能是为了······”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把目光投向曲瑶。

曲瑶明白孟德伟的眼光意味着什么,可是她不想离开,想听听下文。

见曲瑶不想回避,孟德伟笑着摇了摇头。“要说也没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过话要说在前头,今天谈话的内容不能对任何人讲,否则就把你叔叔给卖了。”

两人机械地点点头。

“有些事你们不清楚,”孟德伟接着说道,“可是我又不能说明,这是因为多年以前,”他再次把深情的目光投在孟鑫脸上,“我已经答应你爸爸,今生今世都不能把那个秘密说出来。”

“什么秘密?”孟鑫本能地问了一句。

“甭问,我不会说——因为这关系到孟家的和睦和兴旺。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们,你爸爸之所以执意要在家中举办寿宴,很可能要宣布一个重大的决定——”

“什么决定?”孟德伟还没把话说完,曲瑶就急切地问道。

“继承人!”

孟德伟的话让曲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而孟鑫似乎已经猜到孟德伟来此的目的,他感叹一声。

“是的。爸爸今年已经六十五岁,是到了该选接班人的时候了。”

孟鑫的话引起曲瑶的不满。她看一眼丈夫,“还选什么选?这不明摆着嘛,爸爸要是退下来,你当这个董事长顺理成章,也是众望所归。别忘了,你是孟家的老大。”

“老大就一定要当董事长?”孟鑫笑着说,“董事长可不是好当的,当这个总经理我就觉得勉为其难。我到想落个清闲,养养花看看书其乐无穷。”

“瞧你这点出息。你让叔叔说说,你就是逃也逃不掉,爸爸一定会让你当董事长。”说完她看着孟德伟,“是吧,叔叔!”

孟德伟的举动出乎曲瑶的意料,他微微摇头。

“不不,有些事情是你们不知道的······在古代,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兄弟们反目成仇、甚至大开杀戒的例子屡见不鲜。很简单,平日里你们兄弟,一旦地位转换,那将是天壤之别。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孟德伟的话并没有引起孟鑫的兴趣,他用与世无争的口吻说:“叔叔,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皇帝选储君,一旦登基君临天下,兄弟便成了君臣。”说到这里他突然大笑起来。“叔叔,您是不是宫廷戏看多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孟家无非是一个家族企业,怎么说也跟皇家扯不上边。”说完他依旧笑个不止。

曲瑶见丈夫对继承人的问题是这个态度,恨铁不成钢。

“不一样,那绝对不一样!”她说,“中兴集团有几十亿的资产,你要是当上这个董事长,兄弟们都要看你的眼色行事,我这个大嫂才能······”

孟德伟挥手打断曲瑶的话。

“不用说了,你一定要当董事长。我再重申一遍:有些事是你所不知道的,所以你必须当这个董事长,否则你会后悔终生。”说到这里他像突然想起什么,“秦姨最近怎么样?”

秦姨是孟家的佣人,在孟家已经四十多年,孟鑫兄弟几个都是她带大的,所以她在孟家有很高的地位。

“秦姨,我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孟鑫回答。

“你要经常回去看看她。”孟德伟说,“你母亲死的时候你还不到十岁,那时候她就来到孟家照看你们兄弟几个,为此她付出了很多心血。不能把她当成一般的佣人,应该把她当成你们的母亲。”说到此他加重语气,“你爸爸从来没有给她当外人。以前我就知道,家中的一些事情还会与她商量。”

“秦姨?”曲瑶疑惑地看着孟德伟,“不就是一个佣人嘛,爸爸怎么会对她那么好?”

“你们有所不知,”孟德伟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话说回来,她还是咱们孟家的一房远亲,比我大一岁,照理说我应该叫她表姐才对。不过几十年下来大家都叫她秦姨,叫着叫着就叫习惯了。”

“哦,我知道了。”孟鑫点点点头。过后他又迷茫地说,“爸爸的寿宴既然不想在饭店里举行,那为什么不在嵩岚别墅办呢?嵩岚别墅自从建成后,爸爸一天也没有住过。那地方既宽敞又安静,空气又好,在那里举行寿宴再合适不过。放着那么好的地方不用,却要在住了六十多年的老房子里举办。难道爸爸还有别的想法?”

“是的,你爸爸有他自己的想法。那套老房子是祖上留下的宅院,想必你也清楚,咱们家祖上就有经商的传统,在这一带曾经富甲一方。我爸爸,啊,就是你爷爷去世以后,你爸爸是老大,顺理成章继承了那套宅院。他在那里举办寿宴是希望家人和睦、家族兴旺。而嵩岚别墅是你爸爸为自己颐养天年准备的,再说那里自从建成后就没人住过,不聚人气,明白吗?”

“哦,是这样。”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俩是在闹内讧了吧?连家都管不好,你爸爸敢把一个诺大的中兴集团交给你吗?”孟德伟感叹一声,“你兄弟孟森在外搞设计,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他城府太深,喜怒不形于色,人又聪明,是个可怕的竞争对手。你妹妹孟淼虽说在公司当财务总监,可毕竟是女人,难堪大任。你小弟孟焱那是一个浪荡公子······所以你当这个董事长是最佳人选······”

孟德伟侃侃而谈。孟鑫的心里不是滋味。不就是选择继承人嘛,让谁当都可以,兄弟之间不可能出现手足相残同室操戈这种可怕的事来。

叔叔到家里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到此一句俗语闪现在他的脑: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可是说这话的是自己的叔叔,在家里除了爸爸就是叔叔对自己最亲,他是不会落井下石的。然而叔叔每次见自己的眼神,似乎已经超出叔侄之间的关系。在兄妹们之间,只有叔叔对自己关爱有加,对其他弟妹没有如此上心。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孟鑫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孟鑫走神的时候,孟德伟结束了长篇大论。

“好了,我就说这些。你可千万记住,要当仁不让,好自为之。”

孟德伟起身告辞,孟鑫极力挽留叔叔在家吃晚饭。他表示已吃过,推门离开。

孟德伟走后孟鑫心里还是有点苦涩,他不清楚这种苦涩来自何处——是来自人的本能,还是来自人的善良?然而,无论是来自何处,这种苦涩都搅得他心神不宁:给老父亲做寿的背后真的像叔叔说的那样是一场权利角逐吗?这场角逐真的会手足相残?

然而有一点不可否认:这场权利角逐的中心——中兴集团董事长的宝座。要想得到这个位置,必须取悦老父亲,只有得到他老人家的信任,便会有希望。

从客观上讲,这似乎毫无悬念。自己是孟家的长子,目前还担任集团的总经理,论资排辈也应该是自己。可是,从叔叔的话中,这件事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也就是说存在极大地变数,因为叔叔两次提到:有些事是你所不知道的。不难猜想,这句话有深层次的含义。

“发什么呆?该吃饭了。”妻子曲瑶的一句话,把孟鑫从想象的空间拉回到现实中。“叔叔说的有道理,用不着胡思乱想,你就是未来的董事长。否则,我会跟他们撕破脸皮。”

孟鑫不知可否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