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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迎？”
涩哑的声音响起，总是用什么贴片从墙壁上划过，嘶哑难听。
“温迎真的是你，你来了。”
锁链拖拽的哗啦声，范莫寒往她跟前爬了两步，温迎才看清楚人。
或者说只有人型，没了人的样子。
像是一块枯瘦的木头横在那儿，发黑的皮肤上，乱糟糟的头发，大而空的眼盯着她。
温迎冷漠地问：“范长凌呢？”
“长凌，长凌。”范莫寒回头拽他身后的一个人，好半晌才将那人拽醒了。
范莫寒激动地说：“长凌，五妹来了，五妹真的来了！”
范长凌往温迎跟前移了移，黢黑的眼阴沉沉地盯了温迎会儿，忽然疯癫地笑了出来。
“你果然来了哈哈哈哈。”
温迎冷声说：“范长凌，我没有时间看你在这里发疯。”
范长凌的疯笑戛然而止，他抬起头看着她。
“北疆的事我只知道一点。”
温迎冷笑一声：“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范长凌道：“你把我弄出去，保我一命，我就告诉你。”
“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做到？”
“凭你真的能进诏狱。”范长凌面色阴鸷，他身上被范莫寒伤的重，血肉模糊的两条腿拖在地上，已经散发着臭味了。
“范长凌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本。”温迎冷笑一声，“我既然能进来，那么想在诏狱里，悄无声息地弄死你，也很简单。”
范长凌呵笑了一声：“是简单，但你想要的线索也没有的。”
温迎看向温家其他人，范长凌说：“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温迎挑起眉：“你只让我救你一人？范家其他人呢？”
范长凌陡然生怒，咬牙说：“你会好心救我们所有人吗？！”
“别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明明是你自己想独活。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救下一个人，你考虑一下，要我救谁？”温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范长凌低下头，眼神闪躲，不敢看周边的范家其他人。
温迎抱着手臂等着，范莫寒怔怔地看着范长凌，一句话都没说。
但他身后范家其他人却猛地拽住了他，范家二爷恳求：“长凌，你弟弟还小，把这机会让给小旭吧。”
“长凌你把机会给我吧，你小时候婶婶可疼你了，我出去后一定会保佑你的。”
“长凌，范家不能绝种啊，我肚子里还有你们范家的种，你得让我活下去！”
范长凌被他们拽的摇摇晃晃，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滚！”忽然他大喊一声，奋力将这些人推开。他眼睛上布满血丝，死死瞪着这些人。
“你们活下来有什么用？你们就算活着，能让范家重回到以前吗？只有我！只有我活下来，范家才有希望。”
“放屁！我们沦落到现在不都是因为你娘吗？你还好意思苟活下去，都是你们大房害得我们，我给你没完！”一个女子扑向范长凌，张口咬住他的肩膀。
范长凌痛叫一声，用力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开。
“疯子！”他狠狠将人砸向旁边的墙壁，咚地一声响后，他又将人甩开。、
温迎扫了那女子一眼，眼见着她断了气。
范长凌面色涨红，喘着粗气道：“你们都是废物，活着没有一点用处，只有我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我！”
范长凌盯着温迎说：“保我一命，我就把你想要知道的告诉你。”
“好。”温迎笑了笑。
范长凌重重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尽管温迎恨他，但只要她答应过的事，她一定会做到的。
“当年在北疆，温大将军派出去的那个斥候，”范长凌一字一句，压低声音说，“是武昌王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