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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劝酒,一边给他夹肉,就在破旧的土地庙门外,坐在木头墩子,以木板为桌,石头做凳,三言两语把二愣子糊得一愣一愣的。
在一旁的金灶沐不停给我竖起大拇指,感慨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还是人情世故。
果然,酒不白喝,大鹅也不白吃。
二愣子在我的语言攻势下,终于放下戒备。
他大拇指朝向自己,说:“当年那场瘟疫,就是靠我画的那幅画,不过,驱赶瘟疫和画中神仙没关系,与下的棋局有关。”
我恍然想起,自己第一眼看到棋局时候,不知不觉被吸引进去。
接着,我说:“那可真不清楚,求您帮着给讲一讲呗。”
“对啊,咱们都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可不能有秘密,那样就不纯洁了。”金灶沐也搂着二愣子的肩膀。
二愣子三杯酒下肚,情绪也有了缓和,被我们俩语言攻势下,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听二愣子讲起瘟疫和棋局的事情,他天生就能看见一些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那年他睡觉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小老头,背着麻袋,佝偻着身体走进村子。
二愣子觉得老头不像好人,就把对方给拦住了,那老头也很意外,说你怎么能看到我?
二愣子说,你这么大个人,我怎么看不到?
老头怔了小半晌,然后感慨说,原来你不是一般人,他是路过的,希望行个方便。
二愣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守村,看到老头拎着个大麻袋,眼珠子一瞪,说你来我们村里偷什么东西了,必须拿出来我看看。
老头就故意躲着,不想让他看。
二愣子上来那“虎了吧唧”的劲儿,一个健步冲过去就开始抢。
老头一看这架势,也来了脾气,俩人竟然大打出手。
谁也没想到看这不咋聪明的二愣子,竟然下手狠,又上嘴去咬,把老头打得招架不住。
找住机会,二愣子一把夺走了麻袋,他骂骂咧咧打开一瞧,只见麻袋里面飞出一只拳头大小的绿豆蝇,那苍蝇冒着绿雾,“嗡”地一声,飞了出去。
老头也急眼了,说你这个害人精,他好不容易在神仙那里抓到的“瘟头苍蝇”,结果被你给放跑了,你就等着附近的老百姓遭灾吧!
撂下这句话,老头又摇身一变,成了一只黄皮子。
然后钻到了林子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全村出现一次大瘟疫,不仅如此,家禽牲畜都开始大量生病。
每个人都是病怏怏的,提不起来半点精神。
二愣子虽然智商低,可他不傻,还是能听清楚的。
回想起和老头之间说过的话,他也感觉到有愧疚之情,于是每天在土地庙祈求,希望神明能够给他指明一条路。
而他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个红头发的老头,告诉他一个方向,说那俩神仙在下棋,让他到地方以后,站在棋局旁边,不用多说话,就站在一旁看。
什么时候只要任何一人落下一枚棋子,把棋局记下来,回家以后画在墙上,就能赶走瘟疫。
二愣子别的本事没有,智商低,但老天爷是公平的,他有一项超乎常人的本领,就是超强的绘画本领。
他按照梦里老头的指示,沿着小路一直走,翻山越岭,到了一处山坡,此地的必经之路上有着一块大石头,上边写着“泰山洞天”,然后二楞子悄悄溜了进去,眼前豁然一变。
原本枯枝乱树变成的奇珍异草,飞禽走兽遍布,天地间更是一片祥和之兆。
二愣子玩儿心本就很重,可他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特别热爱自己的村子,在他的眼里,天大地大,没有村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