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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终拿着纸的手有些抖。
处分决定书对他而言其实很陌生，但他在碧蔚洲的时候也曾经听过通报，在楼下宣传栏也看到过类似的内容。
【学校打架处分决定书
高三五班学生孟沉参与了此次打群架,此种行为严重违反校纪校规,给学校造成恶劣影响,为严肃校纪校规,教育本人,警示他人,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刘爽留校察看之处分,以观后效，并全额赔偿其他同学的医药费与精神损失费用。
该同学违纪行为已经记入个人学籍档案,如果再有违纪行为发生,劝其退学;如果本学期表现良好,下学期可以由本人申请,通过政教处取消处分。 希望其他同学引以为戒,不要违反校纪校规,如再有违反,学校必将严肃处理!
海城第一高级中学高三教务处】
他见过的，是要盖个章才算生效。
而且……
祁终有些迷茫地往前翻了一页。
孟沉从小就参与志愿服务，初中便被评为省三好与德育标兵，各类竞赛与社会实践一起进行，算得上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
反而是上了高中以后只有类似于年级第一的成绩比较扎眼。
祁终是知道很多比赛除了学生自己合格，也要学校或者老师推荐名额才能报名的。
祁终又往后翻了翻，上面的记录触目惊心。
这么厚的一沓资料，大半都是孟沉的就诊记录。
锁骨断裂，小腿骨折，肋骨多次折断，大大小小的皮肉伤更是数不胜数。
祁终仔细地对了下日期。
基本都是上高中以后的。
“33……”祁终皱了皱小鼻子，“我感觉，他应该好难过……”
没有回应。
“33？”
他的膝弯突然被人抬起，就着蹲着的姿势被一把抱起。
祁终吓得差点连档案袋都抱不稳，诧异地扭头去看。
这次没有让他闭上眼睛，也没有拿东西遮住他的眼睛，很坦然地让他看到了孟沉的样子。
很好看，比照片上的多了许多真实与棱角。
男人一只手就能把他抱在怀里，另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拿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你找到了一些东西。”
孟沉颠了颠他，让他坐得更舒服些，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
“很棒。”
他一字一句那么温柔，却又让祁终忍不住警惕起来，瞪着圆润的小鹿眼看他。
孟沉含着他的耳朵轻轻吮吸。
“但是不太乖。”
手里的东西被他漫不经心地撒落，白色泛黄的资料落了满地。
祁终想去看，挣扎着要捡起来，男人轻松地压制住他的反抗，将他抱得更紧。
“小终，听话。”他转身抱着他往外走，轻轻拍着他的背，似是安抚。
祁终埋在他的颈窝不敢吱声，但是腿憋屈地有些难受，他试着分开腿夹住男人的腰。
没有盘起来，松松地垂在两侧。
男人也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身体僵了僵又恢复如常，手改为托着他的腿根和扶着腰。
祁终低着头，闷闷地出声。
“你以前……一直被欺负吗？”
孟沉没有回答，避开这个问题，挑起新的话题。
“你对住的还有什么要求吗？”
祁终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我……”
他停住，隐约想起来以前对孟儒说过的话。
“这里床好硬，也没有小点心，还要考试……”
被关起来的时候，床软软的，也有好多小零食吃……
他好像，真的在认真布置他想要的房间。
祁终更难受了。
“要一个浅蓝色的云朵抱枕……”
“好。”男人哪怕是抱着他上楼梯气息也很稳，甚至能从其中听到一点对于祁终回应他的欣喜。
祁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