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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母摊上事儿了！
严格来说，她是被盯上的那个。
首先，她如同往常一样去上班时，却被单位告知部门精简人手，以后就不能用她了。
虽然只是个打杂的临时工，但发工资准时，偶尔还有一些额外的福利，章母挺舍不得这份工作的。
“怎么这么突然，说精简就精简呢？”章母赔着笑脸问领导。
领导不耐烦地回答：“上头的决定我哪知道那么多？我也只是个打工的。”
章母去收拾自己的杂物时，发现平时有说有笑的同事们都离得远远的，偶尔有两三个背着她窃窃私语，她一回头，对方又装没事。
只有在快离开的时候，平时跟她还聊得来的一个大婶悄悄问她：“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章母不解地看着她。
“听说昨天有两个男的找上了领导，还提到了你的名字。”
章母的心跳快了几拍，她好像没得罪过谁啊。
满怀心事地回到家中，发了一会呆，她打起精神准备去摆摊。
工作没了不怕，她还有杂货摊生意呢。而且青葡他们那边目前生意也还好，生活不会有太大影响。
踩脚裤卖得应该还算可以……吧？
一天能卖出去个两三条的。不过既然以后全天摆摊，是不是再增加一些其他品类呢？
章母一边思索着，一边把摊子上的东西规整好。
“老板娘，给我拿条黑色裤子。”一个姑娘在摊子前停住了脚步。
“哎。”章母连忙拿过裤子叠好装袋，“拿好了。”
对方递过来几张钱，章母正要接过，冷不防有只手比她更快地拿了过去。
章母抬头一看，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一个正在数钱，另一个不怀好意地从她看向买裤子的姑娘。
那姑娘吓了一跳，赶紧头也不回地走了。
“干嘛呢？光天化日的，你们要抢钱啊？”
章母色厉内荏地呵斥，眼光飞快地向四周搜索，管理人员在哪？
“这怎么算是抢呢？这是你欠债的利息。”粗脖子男数完钱往口袋一装，在摊子边上蹲了下来。
瘦个子男晃悠到另一边也蹲下了。
他们就像两尊门神一样把章母的摊子夹在中间，每当有人经过，他们就不怀好意地盯着人家，一直盯到人走远为止。
“欠债？”章母想了想，自家唯一欠的外债就是烧了老郑的房子。
“你们是老郑派来的？我跟老郑不是说好了吗，钱会分期赔给他的。”
“我才不管你们谁跟谁，说好没说好的。反正呢，我今天就是受人委托来追债的。爽快点，该还的赶紧还了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不用你们追，我自个儿会还钱。晚点我去找老郑跟他说清楚，这会没钱。”
“没钱？没钱还能开店？你们家那个芋……芋头香蕉，不是卖得挺火的嘛。”
章母心里“咯噔”一下。
“不还钱的话，我就天天上你家等着呗，也省得到时候你还要跑一趟。”
这时瘦个子男也凑了过来：“噢对了，你们家不是还有仨小孩在念书吗，要不要我们顺便帮你接送一下？”
“你们敢？！”章母又惊又怒，将凑近的瘦个子男一把推开。
“你看我们敢不敢？！”粗脖子男突然就要伸手去抓她胸口衣服。
“喂喂，干啥？干啥呢？公共场所禁止闹事，否则抓你们上公安局。”
两个穿着制服的管理员闻声过来阻止。
粗脖子男手一转，拍了拍章母的肩膀，“刚才说的事你都清楚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说着和瘦个子男不紧不慢地扬长而去。
人都走光了，章母还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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