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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你还想得这么周到,那便听你的吧。”
顾少瑾岂能看不出姚长乐另有图谋?但一来,有他在,姚长乐再怎么折腾也闹不翻天,完全护得住宋施施。
二来,他想把姊妹两个都带回去,怄一怄姚氏夫妇,出一出当年被他们拿个假货来蒙骗他的气。
两人一同在抱厦歇下。
年初二清晨,天色微明,顾少瑾回到上房更衣,通知宋施施随驾去郏县姚家。
宋施施不愿意:“姚家的门,奴婢没福分进,还请侯爷另择人随驾。”
“你是怕回了郏县,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人吧?”顾少瑾斜眼瞥她。
“我的家人算什么不该见的?”宋施施取来玉带给他系上。
顾少瑾忽而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戏谑。
“装什么蒜?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嫁过来之前有个未婚夫。”
宋施施扭开脸,退了两步道:“是有过,但拜你和姚家人所赐,我与他早已断了联系了。”
顾少瑾蹙眉:“关本侯什么事?”
“你若不与姚家联姻,非娶姚长乐不可,我也不会被拉来替嫁。”宋施施理直气壮地呛道。
顾少瑾黑眸圆张,“反了你了,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哪知道姚长乐病得这么及时?”
这女人还学会不讲道理了?须得治一治才成。
宋施施待要反驳,被扣住后脑勺,落入他怀中。
霸道的吻落下,呼吸被掠夺而去,晕头转向,直至快站不稳,顾少瑾才肯放过。
“几天不收拾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赶紧收拾行李。”
宋施施抹了把被他咬出血的嘴角,怕引火烧身,到底没敢再与他犟嘴。
半个时辰后,顾少瑾与姚长乐去老夫人那里辞行,从东大门出,登车出城。
此行姚长乐没带上刘妈妈和锦绣母女,全程由锦纹和另外几个一等丫鬟贴身随侍。
赶路时顾少瑾和姚长乐共乘一辆车,宋施施与另外三个丫鬟挤在后面的马车上,夜里住客店时,他们住在上等房里,下人们则几个几个挤在下等房内。
天仍断断续续地下着雪,偶尔还夹着雨,为防车轮打滑,行路不敢太快,足足耗了四天才抵达郏县县城。
姚潜与夫人姜氏早已等候在门口,一众小厮丫鬟仆妇等站在后面,翘首望着缓缓行来的车队,在人堆里窃窃私语。
看到姚长乐和宋施施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出现在人前时,私语愈渐大声。
“那女子怎么长得与大小姐这么像?跟双生姊妹似的。”
“别瞎扯,这种话也是能浑说的?”
经过几日休养,姚长乐脸上的烫伤已好了大半,但仍然还有些痕迹,姜氏甫一瞧见,急忙问道:“这脸是怎么了?”
姚长乐挽住母亲往里走,“等回去再跟您说。”
顾少瑾上前拜见了岳父,说些客套的话:“半年多未见,姚将军近来可好?”
上次见面是在军营,去年炎夏江东来犯的时候。
“托侯爷的福,末将很好,”姚潜冷眼将跟在后方的宋施施一瞥,转身进府,“侯爷请。”
进门时低声问:“你怎么把那丫头给带来了?”
顾少瑾悠然道:“将军是问宋施施?她是小婿贴身随侍的丫鬟,小婿出门,她自然要跟着。”
“丫鬟?”姚潜把脸一沉,“侯府有的是丫头,偏得留她在身边?”
“没办法,我就中意她。”顾少瑾昂首阔步往里走,嘴边泛出一抹笑。
就不信这还膈应不死你?
姚潜瞧出了他的意图,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下脸子,勉力将怒火压下。
进到内院,众人在厅上坐着聊了一回,姜氏便把女儿带到自己屋里说体己话去了,姚潜也有些军务上的事要与顾少瑾相商。
宋施施与同来的丫鬟婆子们去到姚长乐出阁前住的独院里做安顿,说是他们来的突然,府里没来得及收拾出客院,这几日大小姐和姑爷便歇在这里。
安顿妥当后,众人也没敢出去乱走,都待在屋里烤火。
另一厢院中的上房里,母女俩聊了会儿育儿的相关事项,姜氏忽然问起宋施施。
“不是说要把她发卖出去吗,怎么还留着?留着也罢了,回娘家还带着,你这孩子也忒糊涂了。”
姚长乐红了眼眶,委屈道:“是发卖了,可侯爷舍不得她,又给找回来了,带她在身边也是侯爷的意思。”
“娘您是不知道,现在那贱蹄子成日勾着侯爷,快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她在侯爷面前说话,比我还管用呢,如今他们才是一条心的,我能奈她何?”
“真是岂有此理,你腹中还怀着他的骨肉呢,他竟都不知道疼惜你,日后还得了?”
姜氏原本对顾少瑾这个女婿十分满意,甚至因女儿跟人私奔过,还颇觉对他不住,此刻听姚长乐这么一诉苦,又对他心生恼恨。
“得找时间跟他好好谈谈。”
姚长乐道:“还是不要了,万一惹他不悦,回头又要怪我向您告状。”
姜氏想了想,点头:“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