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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当真想听实话么？”宋施施看着他问。
顾少瑾颔首，她便说：“实话就是，我也不清楚。”
面前这个人素来喜怒无常，她一向拿捏不准他的性情，说孩子是蒋舒宜的或者是他的，他都有可能不信。
倒不如不给明确答案，将问题抛出去，在他心头种下猜疑。
“虽说我与蒋舒宜只有那么一个晚上，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毕竟与我跟侯爷的那次相隔太近了。”
“你给我住口！”
顾少瑾沉着脸来回踱了两圈，快步夺门而去。
宋施施独卧绣榻上，嘴角不由自主流出一抹笑。
以顾少瑾的性情，绝不可能准许一个不确定是不是自己骨血的孩子生下来，因此，她只要等着厨房送来堕胎药便行了。
接下来的两日里，顾少瑾都没再露过面。
顾老夫人早已吩咐了姚长乐和清皎院的管事嬷嬷们，往后不得再安排活计给宋施施做，饭食要给她最好的，还点了上房里的几个丫头专门照料她。
故而宋施施虽还不是妾，但已等同于半个主子了，姚长乐尽管很不爽，却也只能放任事态发展，没半点辙。
宋施施趁着顾少瑾不在，好好地补了两天觉。
到得第三日傍晚，顾少瑾回到侯府，她才振作精神，等着药送来。
可一夜过去，非但没见到药，也没见着顾少瑾。
次日早上，宋施施睁开惺忪的睡眼，见顾少瑾竟就坐在床边，下意识裹紧被褥往里侧躲，两眼紧紧地盯着他。
“侯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一会儿了，”顾少瑾将方才丫头送来的外衫递给她，“看你睡得熟，便没吵你。”
宋施施手忙脚乱把外衫套上，仍旧不挪窝。
顾少瑾看了她一眼，微微侧过身去，闷闷地说道：“我考虑过了，虽说这孩子不一定是我的，但我还是想让你把他生下来。”
“什么？”宋施施彻底懵住。
这厮是不是疯了？还是脑子被门挤了？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顾少瑾回过头道：“生下来，不论是不是我的，我都把他当亲生的养。”
宋施施心头巨震，有毛病吧？这会儿装起仁慈来了？
“你现在这么说，难保将来也能这么做，依奴婢看，还是考虑清楚点儿的好。”
“已经考虑得够清楚了。”顾少瑾这两天就没合过眼，时刻都在为这点事伤脑筋。
孩子是他的固然好，不是也无所谓，反正他要这个孩子的目的，是为了拴住宋施施。
“我已命人将西侧的耳房收拾出来，给你居住，这段时间过去好好养胎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丫头们说，除了出清皎院，我什么都能满足你。”
宋施施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简直气麻了。
今儿真是撞鬼了不成？
“好、好吧，如果侯爷真不介意，那就听你的。”
顾少瑾轻柔地抚了抚她的面颊，俊脸染上几不可见的笑意。
“母亲说，让我将你抬为妾室，我之前没答应，但现在想想，也觉得是不能委屈了你，那便……”
“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宋施施心里一团乱麻，哪里还有精力应付纳妾的事？
顾少瑾沉吟片刻，轻轻点头：“也好。”
丫头们进来伺候宋施施洗漱理妆，顾少瑾去了外间。
抱厦那边来了丫鬟，说姚长乐请他过去用膳。
“让她自己吃吧，本侯没空。”
最近他是越来越不耐烦见到姚长乐了，光想到她都来火。
那丫鬟往里瞅了瞅，悻悻地回去了。
等宋施施出来，看到大堆热腾腾的早点摆在案上，顾少瑾坐在边上等她。
“坐下与本侯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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