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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瑾眼色泛红,厉声道:“不管用什么办法,定要保住她的命!”
“这……”刘氏与府医面面相觑,实在无奈。
生命的去留,岂是人力所能左右?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可顾少瑾并不管这个,“救不了她,本侯要你们夫妇陪葬。”
府医只能应下,与刘氏下去合议救治之法。
内室已收拾妥当,但仍有血腥气未散,过了好一阵,这股气味才被药味给遮过去。
顾少瑾坐在榻边,望着躺在被褥里的人,头一次领会了什么叫心如刀绞。
宋施施是在用这个孩子报复他,这个孩子是他的,先前他又被她给骗了。
“这次,本侯绝不饶你。”
隔日上午,小产的消息传开,顾老夫人气得险些发病,亲自赶来清皎院,说要处置宋施施。
“她凭什么不要我的孙儿?她凭什么打掉他?自己的亲骨肉都能杀害,如此恶毒的女人,我真是从未见过!”
顾少瑾坐着没吭声,老夫人更恼了:“怎么,你不会还舍不得动她吧?”
“是儿子亏欠了她。”
老夫人哼道:“我不管你亏欠了她什么,她害我没了孙子就该处置,这次你休想再护着她!”
“若娘非要处置,那就处置儿子吧,儿子代她受着。”顾少瑾抬眼看着母亲,态度尤为坚决。
“你,你这是疯了不成?小小一个丫鬟值得如此费心?”
顾老夫人实在是看不明白,天下好姑娘有的是,这孩子怎么就偏中意了宋施施?如今为了这么个婢女,连母亲的命令也要违抗了。
“您就当我疯了吧。”顾少瑾也觉得自己是疯了,宋施施每次出点什么事,他的心都会被牵动。
昨夜他竟坐在榻边守了一夜,片刻未曾合眼,今日更是茶饭不思,连政务也静不下心来处理了。
“你……”老夫人两眼冒火,简直恨铁不成钢,“好,好,你就疯吧,我是管不了你了!”
老侯爷生前也曾为一女子疯过,疯到连顾家的家主之位都差点抛下,若不是她设计将那女子除去,义城侯府早就垮了。
原以为少瑾比他爹懂事,不至于耽误在女色上面,想不到啊想不到,终究还是没逃过这劫。
红颜祸水,果真不虚。
宋施施昏睡了整整三天后,这日清晨终于苏醒。
府医和刘氏匆匆赶来诊看,确定再无性命之忧,方把心放下。
刘氏郑重地叮嘱道:“这一个月里,姑娘还须遵从医嘱,静心调养,否则很容易落下病根,病情亦可能再度恶化,切记切记。”
宋施施听她说完,点头答应。
待他们退下,顾少瑾从隔屏后缓步转进来,停在数步开外,面色阴沉地盯着她。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说你都成个什么了?”
宋施施合上眼,闭口不答。
顾少瑾心里恨得慌,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道:“装什么哑巴?看着我!”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宋施施睁开眼来,目光如冷箭一般射在他脸上。
“身为孩子的父亲,我怎么没资格质问?你擅自流掉我的孩子,还让我亲手将药端给你,可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顾少瑾几天几夜没合眼,眼珠早已充了血,眼眶微微肿着,乍一看像极了不久前才哭过,下巴长出了点点胡茬,显出几分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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