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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求自保,郁收留了许多魔族流民,一来不忍,二来也可增强妖族势力,已有不少散落荒界的魔族归顺妖族。
他一生钟情一人,挚爱死后未再娶妻,对于妖来说,衷情比上百年不吃人还要难,可郁做到了。
郁的膝下只有一子,名为缮,缮后来娶了魔族之女离,二人生下了三男三女。
在缮的悉心经营下,他这一脉算是妖族的中流砥柱,人丁兴旺,战斗力极强。
小泽是他们夫妇二人捡来的,二人其实并无善心,只是看出了小泽为腾蛇族后裔,腾蛇强大的战斗保住了小泽一条命。
缮和离企图将小泽驯化成为妖族一员,若是有天仙族攻打妖族,便可以腾蛇之力来反击。
可他们不知,腾蛇在发情期后才会拥有至强之力,在这之前与普通妖族无异。
灵力低微的小泽慢慢击溃了夫妇二人的亲切期望。
失望笼罩着缮,夫妇二人对小泽极尽冷漠,甚至不许小泽唤他们爹娘。
小泽在妖族兄弟姐妹的欺辱下成长,拥有一段并不快乐的童年。
但他心性却是至纯至真,从未因为旁人的苛待而心生怨恨,反而觉得自己如果再懂事听话些,众人对他的态度会更好。
小泽还没等得到父亲母亲真诚的爱护,就亲眼目睹了杀戮。
天珂看到了带头屠杀的人,但她不确信,也不敢信。
她一眼便看出了小泽的本体,并不动声色地在屠刀下保住了小泽。
天珂给了自己五十年的享受时间,有小泽陪着,也好。
于是她悉心照顾小泽,在五十年期限即将到来之际,小泽也不负期望,化作人形。
天珂自然没有隐瞒小泽,道出真相:
“我看到了缮和离被人屠杀,也看到奄奄一息的你,我不忍一条生命在我眼前死去。”
“你其实是腾蛇一族,并非妖族。”
“这就是父亲母亲对我冷漠的原因?”
“可他们却将妖族的期望硬生生强加给了我!”理解了缮和离的用意,小泽瞬间崩溃,自己难道只是妖族复仇的工具?
一个腾蛇,却承载着妖族一脉最恶毒的诅咒。
“他们救了我,却要毁了我。”
天珂心疼地开口:“妖族的血咒我不知道怎么解,但你是腾蛇一族,你要替族人好好活下去。”
“至于血咒,这大千世界,终有法子,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小泽将天珂的话听了进去,他要顽强地活着。
“你救了我,我该怎么回报你?”小泽懂事地问。
天珂微微一笑,温柔地说:“我不需要你的回报。”
“那我能替你做些什么呢?”
天珂摇了摇头:“也不用做什么,我救你,也是因为想起了我的徒弟。”
“他和你很像,执拗倔强,但你又和他不同,你虽然经历过苦难,但你会让阳光住进内心。”
“他虽然顺风顺水,但他内心深处抗拒一切,看起来温润,实则对任何事都很冷漠。”
“那他比我可怜。”小泽感叹,“我力量薄弱,打不过那些欺负我的人,但我的内心很厉害,关键时刻我可以救自己。”
“他不一样,他需要别人救。”
天珂愕然地看着小泽,这句话似是点醒了她。
“战神,您在看什么?”
小泽顺着天珂的视线望过去,一株干枯的树枝静静在泥土中傲然挺立,周围郁郁葱葱的植物野蛮地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