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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伊还是给紫辛灵耀变出了一身衣衫，顺便问道：
“你的法力呢？”
“一个傀儡有什么法力呢？”
“我糊涂，为了能长久地陪在不留身边，我背弃了整个紫辛氏，日日受良心的谴责，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蒋城主他是司命星君？”
紫辛灵耀缓慢地点点头，说道：“纯炎是我从小的玩伴，只要我开口，他都会去做，他探知我心意，为我改了命格。”
“所以他被打入诛仙台，丧失了一身灵力，堕入无尽轮回。”
“我本已存了死志，想在黑炽洞中了结。谁知纯炎他找到了我。”
“当时的我，已成一具白骨，但尚有一息魂气。”
“他不知从哪习得巫邪之术，炼化少女的皮肤，为我续命，甚至为了让我重见天日，还编出了一套神女回归的谎言。”
“我得知自己重生的秘密之后，良心不安，你们可能会觉得此话出自我口，是多么地好笑，可我就是害怕了。”
“每逢月圆，我的皮肤会脱落，他便为我换上新的。”
“当我看到你，你对我的态度，让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是无法挽回的，我甚至让你再看我一眼都做不到！”紫辛灵耀看着不留，几乎是哀鸣地说着。
不留依旧冷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地看向别处。
“我们开始争吵，我想痛快地死去，他却想和我生生世世做夫妻，他疯了！”
“于是他囚禁了我，我如今法力尽失，仍任宰割。可我不想这样了，我要结束这一切的荒唐事。”
紫辛灵耀的眼泪早已流干，她干枯无神的眼眸中只有空洞与麻木，她将手中的包袱抖开，从里面掉出一套肉色的薄纱。
烛伊想起神女回归那日，她看到黑影正是被这套薄纱覆盖后才幻化成紫辛灵耀。
紫辛灵耀周身的皮肤开始像融化的黄泥一般，从头顶开始缓缓脱落。
她的哀嚎声响彻整个黑炽洞。
紫辛灵耀对不留的爱是自私的，自私到可以伤害他最爱的师父。
纯炎对紫辛灵耀的爱也是自私的，自私到可以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可这种始终以自己为出发点的爱，怎么能称得上是爱呢？
他们都是打着爱的幌子，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
“你确实该死，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烛伊冷着脸对紫辛灵耀说出她真实所想。
可紫辛灵耀已经说不出半句话，白骨渐渐显现。
突然，萦绕紫辛灵耀的白雾化作黑色，极速翻转。
“不！”一声哀嚎从不留和烛伊身后传来。
原来纯炎自出了神女庙心里便惴惴不安，总觉得今日月圆有事要发生。
于是他折返，刚进入黑炽洞便看到令他撕心裂肺的一幕！
他痛苦而又愤怒地嚎叫着，冲向了紫辛灵耀所在的地方。
浓重的黑气将紫辛灵耀层层裹住，只留下她的头。
“我恨你。”紫辛灵耀齿间蹦出这几个字，便闭上了眼睛。
纯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黑色漩涡中，冲着紫辛灵耀伸出了双手。
二人瞬间被巨大的黑气吞噬，紧接着黑气化作炙热的岩浆，重重砸进了湖水深处。
不留立刻捏诀，将烛伊护在怀中，一张巨大的赤色玄鸟阵罩在二人头顶浮现。
而湖中的两道身影，早已化作飞灰。
黑炽洞中产生了巨大的震动，似是从地心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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