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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小厮,还是我之前来时的那位,见我与鏊轩同来,他使了个眼色,立即派人去后院通传县老爷。
同时又忙着带领我们几个向后院而去。
待我们一行走到会客室时,县老爷还没到,那小厮便为我们泡上热茶,让我们稍事等候一下。
鏊轩倒是沉得住气,坐在那悠哉的品着香茶,我却心如鼓雷。
上次见县太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这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
不一会儿,只听门外小厮一声通传:“老爷来了。”
接着就见县太爷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县太爷面上看着,依然如前次见到时那般精神矍铄。
只是眼圈四周隐隐添了一丝青黑,想必为了清风的事,他也很是着急上火。
我急忙上前,作揖行礼道:“民女拜见县官大人。”
县太爷却目不斜视,袖子一甩就从我面前走过去了。
他径直走到主位之上坐下,刻意说道:“不知将军大人造访,所为何事?”
鏊轩这才稍微将坐姿摆正了些,使眼色叫随从的亲卫军都出去。
我这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趁机同他们一道,与县老爷打过招呼之后,转身离去了。
我们走后,会客室里,便只剩下鏊轩和县太爷父子二人,关门之时,我听见鏊轩郑重的叫了一声父亲大人。
我想,是得让他们父子二人好好说说话,便借口看风景,在后院四处转悠起来。
因为以前来过,女眷住在何处,其实我是知道的,但我还是故意绕了一圈儿,假装不经意走向女眷们所在的那个院子。
那院子名唤兰仪阁,进去之前,需先得穿过一道圆形的拱门,拱门之上,悬垂着碧绿的红丝草。
宽大的叶片,随风摆动,好不雅致,还未进入院子之时,我已听见里面传来老太太爽朗的笑声。
我赶忙跑进去,嘴里甜甜的喊道:“奶奶,奶奶,若灵来啦。”
之前跟清风回来的时候,老太太见过我,她特别喜欢我,还让我同清风一样,唤她奶奶就好。
时隔数日,当我再次见到老太太那慈祥的面容,中间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人是物非,我觉得甚是辛酸。
清风的母亲陈夫人一见我来了,立即暗暗的冲我摇头。
那些小丫鬟们正在那里踢毽子,老太太就是因为看那些小姑娘的游戏,心里高兴,才笑得那么开心的。
见此情状,想必清风的事,他们尚还瞒着老太太的,我也向陈夫人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我明白。
然后就冲过去,蹲在老太太的身下,拉着老太太的手,甜甜的说道:“奶奶,若灵来看您来啦,您想我没有。”
“想,想,想着呢”,老太太见到我,喜出望外,一连说了好几声她也想我。
她还怪我怎么这么久不来看她,一边说一边朝我身后看,见再无人进来。
她疑惑的问她媳妇道:“若灵来了,阿风怎么还没来啊,那臭小子,我都两天没见着他人影了。”
“不是跟您老人家说了吗,阿风被他爹派出去,跟着老黄他们学量地啦。”陈夫人强笑着说。
“老黄倒是个妥帖人,可是这天日里,那么热,阿风哪受得了那个罪呀,就属他老子心狠。”老太太嘟着嘴嗔怪道。
“孩子大啦,这些事物他也该学学啦,过几年老爷不做官了,我们都还得盼着他有出息呢,您说是不。”陈夫人又想法劝着老太太。
我立即顺着说:“奶奶,就是清风走的时候,叮嘱我多来陪陪您老人家玩儿呢,他心里可是一直把您老人家放在第一位的。”
“呵呵”,老太太听我这么说,很是受用,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哎哟,快坐,乖孙女,快坐着,奶奶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
陪了一会儿,老太太有些乏了,便被人搀扶着回房间去了,只剩下我和陈夫人之后,我才郑重的问起陈夫人清风的事。
可是陈夫人一直遮遮掩掩,似乎不太愿意跟我说实情,我猜到她的顾虑,便同她说我已经知道鏊轩的身世了。
陈夫人大吃一惊,这才将前因后果,巨细无遗的同我说了一遍。
原来那日,清风被鏊轩放回来的时候,老爷特别愤怒,把他锁在房里叫人看好,要让他禁足一个月。
陈夫人知道是鏊轩把他放回来的,心底还是挂念大儿,又不敢同正在气头上的老爷说。
她便借口给清风送饭,想探听一下鏊轩的情况。
可是清风公子很快就察觉到母亲的异样,迫于追问,陈夫人不得不告诉了清风实情。
听到鏊轩竟然是自己从未听说的亲生大哥之后,清风勃然大怒。
怪他们为什么要从小瞒着他这件事情,接着他又吵着闹着要去找鏊轩。
我心想,他当时吵着闹着要找鏊轩,多半还是因为想来救我。
我心里对清风,又生起了几分歉意。
老爷知道他发脾气后,赶紧叫人先瞒着老太太,又把陈夫人狠狠骂了一顿,怪她怎么如此没口风。
接着又多派了些看管他的人手,就怕他再出去惹祸。
可百密总有一疏,清风在昨日掌灯时分,还是趁着看门小厮换班的空隙,悄悄的溜了出去。
等到县太爷和陈夫人再次收到清风的消息时,就已经是今天早上,县衙的人接到报案,赶到杨柳巷时的情形了。
听到这里,我又忙问陈夫人:“那清风现在被关在牢里面了吗?”
“可不是嘛,老爷听到之后,气的饭都吃不下,可是阿风这事又是被众目睽睽看到的,眼下只能先将他收监了。”陈夫人一脸忧愁的说道。
我连忙说:“夫人,别急,清风定是被人陷害了,至少这会他人是安全的,后面将事情查清楚,自能还他一个清白。”
“唉,可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呢。”
陈夫人十分焦虑,见状,我觉得时机到了,便俯身过去。
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夫人,您家大公子回来了,现在就在会客室,同老爷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