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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机车再度落地，飞旋的车轮在光滑的地面上不断偏转，陈决干脆一脚踩在地上，硬生生地控制住了陷入狂暴的车身，在雪地上留下了两道极为明显的车辙印。
“……”
乔羽一把摘下头盔，先前的热浪让她险些呼吸不畅。
要不是有头盔护着，怕是她的头发也会被先前交织的烈火烧得一干二净。
可当她回头看去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乔羽愣在了原地。
整片街区都被卷进了刚才的那场火焰风暴中，就连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尸群，都被那恐怖的火炎烧的连骨灰都没剩下。
只有三两只身上挂着火焰的丧尸，身上还在发出灼烧所产生的噼啪声。
这就是顶级玩家和怪物之间的对碰吗……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军队在进入城市之后，没过多久便失去了踪迹。
这些怪物的危险程度，已经远远不是那些行动迟缓的丧尸能够比拟的了。
“走吧，我们得去一趟中心医院和百货大楼，然后还得去你父亲工作的地方看看。”
陈决一手薅起眼前的刘海，露出了那对闪烁着寒光的瞳孔。
“啊……为什么要去老头子上班的地方？”
乔羽微微一愣，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剧变中缓过神来。
“我们需要枪，很多枪。”
陈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连乔羽都能听出其中蕴藏的冷意。
“……决哥你还需要枪吗？而且你之前不是说，和这些怪物厮杀可以拿到更多的属性点吗？”
“我的确不需要，但这些枪也不是用来对付感染者的。”
陈决驾驶着摩托沿着街道继续驰行，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乔羽也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不是对付感染者的……
也就是说，陈决需要能够杀人的利器，或者说是他们几个需要能够杀人的利器。
“决哥，你杀过人，是吗？”
乔羽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其实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还是想要问陈决一句。
“杀过。”
“嗯……”
乔羽的身子微微一颤，但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从第一次见到陈决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因为陈决身上弥漫的那股杀气太明显了，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那绝不是正常人能够拥有的眼神。
乔羽之所以不愿意当警察，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因为她父亲职业的特殊性，她见到了太多生离死别的景象。
尽管她总是表现出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实际上她完全不敢去面对过去的事情，所以她才会逃避父亲为她选择好的道路。
但现在看着陈决的背影，她的想法好像发生了些许变化。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觉悟的恐怖。
陈决就是因为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觉悟，所以才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决哥你……真的很厉害。”
乔羽沉默了很久，最终只得感叹性地说了一句。
“你才知道吗？”
“不是，你杀怪物也很厉害，但是我指的不是这个。”
乔羽摇了摇头，随即接着说道：
“我们虽然也都接受了这个世界的现实，但是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好像从一开始就已经适应了这场游戏的规则。”
“你们之后也会适应的，我的人生阅历可能更丰富一些吧。”
陈决透过后视镜扫了眼身后的乔羽，同时笑着朝对方解释了一句。
“我也能变得像你一样吗？”
“那估计不能，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身体上的差异应该是改变不了的。”
“……有没有人说过决哥你的笑话真的很冷？”
乔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不得不说被陈决这么一转移话题，她的心里也的确好受了不少。
“有吧，很久以前了。”
陈决的声音里多了些笑意，随后他再度加大了引擎的输出，驾驶着白鸟朝着远方驶去。
驰骋的白鸟碾过雪地飞驰不断，而天空中也再度飘散起细密的小雪。
藏青色的机车撕开那绵密的雪雾，直至缓缓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