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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庆收了老掌柜递过来的纸张，上面详细地交代了胡贵妃遇刺事件的始末。
老掌柜不愧是上京四通司的掌司，言简意赅，事无巨细。
张有庆点了点头，将其中内容记下。
“尊者可还有其他要问的？”老掌柜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个林牧，和神皇有关系吗？”
这也是张有庆所忌惮的。
从知道此事有他参与之后，张有庆自然而然的动了杀心。
这个问题看似是问林牧与神皇的关系，实则在问，他能不能杀。
老掌柜掌管四通茶馆多年，自然是人情练达之人，他自然知道张有庆的想法。
轻轻叹了一口长气，他说道：“他并不是神皇的儿子，而是神皇的弟弟，圣亲王的私生子。”
张有庆好奇的询问：“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圣亲王？”
“十年前夺门之变，传闻是圣亲王主谋，神皇镇压之后，圣亲王不知所踪。”
张有庆淡然道：“神皇这么仁慈？没有灭了圣亲王全族。”
老掌柜点了点头：“当时在宫中兄弟二人见面，究竟谈了什么没人知道，自打那次之后圣亲王不知所踪，神皇也没有追究其他人的罪责。”
张有庆说道：“那就好。”
张有庆起身欲走，突然想到一件事，回头问道：“有没有十万大山裘天南的信息？”
老掌柜面色微微一惊，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裘尊者传闻早已破镜登仙，他的为人低调，留下的信息并不多。”
张有庆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感慨，大道之行，如鲫鱼过江，能留名者寥寥。
……
……
张有庆从茶馆出来，正值晌午。
春日和煦，清风温柔。
他穿过熙熙攘攘地人群回到客栈。
客栈中，他与张若溪终于相见。
时隔十五年，二人似乎充满隔阂，却又亲密无间，处在一种尴尬却又自然的关系之中。
张若溪看着他说道：“你长发真的有点娘。”
张有庆回道：“嗯。”
“那你还留着？”
张有庆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娘就要剪去？
他沉默一会，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舒服。“
张若溪说道：”你终究还是变了些。“
张有说道：”嗯。“
”怪不怪我？“
张若溪的神情暗淡了下来，似乎有些疲惫，甚至有些愧疚的问道。
张有庆明白他的意思，他傻掉的那一年，正是她进宫的那一年。自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回过家，也再也没有来见过他。哪怕是他大喜的日子，她也只是派人送了礼品，而没有回来，张有庆从没有想过为什么，所以也没有去问，更不会有什么责怪之心。
“不怪。”这是张有庆的心里话，因为确实没什么好怪罪的。
张若溪眼眶有些泛红，笑着说道：“我其实一直害怕见你。”
张有庆问道：“为什么？”
张若溪的眼泪不自主的掉了下来，摔在桌子上，像一朵绽开的梅花。
“那年我看到有人伤你……”
听到此话，张有庆眉头微微一皱，而秋婉清大惊失色，一脸震惊的捂住嘴巴。
张若溪接着说道：“可是我太小了，我真的不懂，我就在那呆呆地看着，任由那个人伤害你，直到你倒在地上。”
说完，张若溪已经是满脸泪水，她看着张有庆，哽咽的开口：“有一天我就突然意识到了，我应该保护你的。自那之后，我不敢见你，我害怕，对不起，弟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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