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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挂渐看着满身焦黑的张有庆面无表情说道，明明是关切的话语，语气却极为生硬，没有任何暖意。
张有庆的回答更加生硬。
“死不了。”
他看了一眼后，转身离开。
张有庆并非故意如此，而是他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
……
……
摘星破镜，是大道修行第一道真正的大关。无论是修道、修魔、还是修佛，摘星境界的破境都要谨慎小心地对待。
因为太过凶险。
所有修者都是在宗门的保护下，准备好丹药、晶石、洞府，身旁安排至亲至信的亲友保护下，才敢去强行突破。
张有庆走过一遍修行之路，他不需要那么复杂的准备。
可至少他需要一个稳定的状态，一个不受打扰的洞府。
他在与南宫风的战斗中，选择了强行破境。那时，他已经右臂折断，伤及了大道根本。
如同南宫风说的一样。
那时候他选择破镜，他大概率会死，即使不死也会因为损伤而导致大道断绝。
最为要命的是，在他突破关键的时候，他用神霄符引入了无数天雷。
无数的天雷携带天地中最霸道的雷电之力倾注到了他的体内，无数蕴含着天雷的灵力在他的经脉中、道心中肆虐破坏着。
所以他现在死不了。
但也在极度危险之中。
张有庆将所有的灵气汇聚到道心处，竭力维护着两颗道心地稳定，不让它们崩溃，以保留最后一丝生机。
道心不崩，就有希望。
雷电之力的强悍霸道还是超出了张有庆的预期，无数雷电之力几乎瞬间就将他全身的经脉破坏殆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张有庆依然脸色不变，甚至表情依然平淡。
即便他的意志如此坚韧，依然无法将肆虐的雷电之力阻滞片刻。
无数雷电顺着经脉直冲道心。
眼看就要崩溃之际，一道草木清灵之力奔袭而来，强大的生机之力修复着他的经脉。
出手的是师尊宁血曦。
当宁血曦察觉到张有庆的状态时，她伸出一只手指抵住他的额头。
哪怕宁血曦的灵力强大到延绵不绝，也只能延缓道心崩溃的时间而已。
张有庆的经脉就在这两种力量下，不断地被摧毁，然后被治愈，再被摧毁，再被修复。如此反反复复。
也代表张有庆一直承受着犹如凌迟刮骨的酷刑。
他的脸色依然没有变化。
大雨落下，也冲走了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
宁血曦此刻也察觉到了他体内的状态，她眉头微微皱起，带着一丝担忧。
哪怕她修道悠悠，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见过了山上无数的风光。
她依然没有见过张有庆这种状态。
所以她也不知道如何救他。
她只能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天地灵气，延续着张有庆的生机。可灵力再庞大，终有枯竭的一刻，而且经脉再这种反复地破坏中，所需要的灵力越来越庞大。
她知道，张有庆自然也知道。
下一刻，张有庆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他开口道：“师傅，我需要十息。”
宁血曦点了点头，开口道：“放心。”
张有庆看着师尊温柔似水的眼神，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随后，两颗道心崩碎。
张有庆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全身的生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
宁血曦左手掐诀，立在胸前。
背后一尊法相凝聚成型，迸发出令人骇然的恐怖气息。无数灵气犹如大海般疯狂涌入张有庆的身体，企图保住他最后一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