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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了皇后未出嫁前，每次做错事，都会来找他，想让他去父亲那里说情。
那时候，他的小妹，是那样不谙世事，单纯善良。
可是后来，她嫁入东宫后，偶尔见她一次，却再也看不见她过去的欢颜。
他对姜宁缨轻笑，安慰道：“没事，有大伯父在。”
他转身，步上石阶，进了府。
姜宁缨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宁泽的背影。
从宫里出来的燕云时，此刻出现在宁府官道的尽头。
他骑在马上，目光遥遥看着远处，立身在灯火下的宁缨。
今晚，他看见孤身出现在晨乾门，毫不畏惧对抗统领的宁缨，心里暗暗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最初被她容貌惊艳，也不是在福天寺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感觉。
而是一种，完全不一样，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感觉。
昏黄的烛火，映照在她身上。
她突然转过头，朝他看来。
他的心，忽地沉了一下，生怕被她看见。
可他身处在宽阔的大道上，此刻离开，也会被她瞧见。
索性，他坦然对她一笑。
姜宁缨看着燕云时在街的尽头冲她笑。
他的府邸，不是在后面三条街吗？怎么停在宁府府邸的街头？
她白他一眼，转身，迈步走进府邸。
快步回到千漪院。
止棠，迎春，若城都等候在屋内。
姜宁缨坐上软榻。
“若城。”
若城跨前一步，“属下在。”
“在皇城的暗卫有多少？”她端起一杯茶水，大口喝下。
“今日在皇城的，有七十名。”
姜宁缨把茶盏放下，轻声道：“拨一半出来，暗中去保护五皇子。”
她害怕，怕姜宴黎此次离开皇城办事，路途遥远，她怕途中会出意外。
若城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如一阵风，迅速离开了屋。
姜宁缨把目光移到迎春身上。
“去一趟万花楼，让葳蕤，把这些年安插出去的人手，写一份名单出来。”
迎春点头，“是。”
姜宁缨身子疲乏，斜倚在软榻上。
“都下去吧，我想睡了。”
今晚本就喝了太多酒，又跑了一趟晨乾门，实在疲惫不堪。
止棠走上前，“奴婢给你端水洗漱。”
姜宁缨躺下，“好。”
等止棠端着热水进屋，姜宁缨已经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止棠勾唇一笑，轻轻走过去，把鞋子给她脱了，然后把她脚抬上软榻，抱着衾被过来，给她盖上后。
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屋子。
翌日天一亮，姜宁缨还睡得正香，房门就被推开。
她被推门声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周氏一进来，看见姜宁缨竟然是睡在软榻上。
她有些怒意，“止棠，怎么伺候的，大小姐昨晚在软榻上睡？”
她快步走到姜宁缨面前，“快下来梳妆，随我去英国公府祝寿。”
姜宁缨眉头一拧，“怎么这么突然？”
周氏抿唇一笑，轻轻拉着她，让她下榻。
“不突然，是我前些日忘了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