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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鸿将我带回东宫,让人给我安排了住处。盲目地寻找余卿不可取,我只能接近余鸿,从他那获取情报。
可我的想法太过天真,余卿将我带回东宫,交给掌事嬷嬷,由她带着我熟悉东宫,并给我安排了打杂的差事。我心里很生气,但又觉得无可厚非。本就是我舔着脸来的,我又不是客人,在这吃住,自然得奉献劳动力。
一连数日,我都未曾见过余鸿。我从嬷嬷口中得知,他不在东宫,朝中有大事发生生,他这数日都住在宫里。我问嬷嬷什么大事,她也不知道。
掌事嬷嬷姓张,是个无牵无挂的老人,同时也是太子乳母。据她说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期望,便是照顾好余鸿,看着余鸿娶妻生子,幸福的生活。我想,她是打心底,将余鸿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
又过去数日,余鸿终于回来了。看到他时,他脸上肉眼可见的疲惫。我端了厨房做好的银耳莲子羹给他送去,这是我主动要求的。我觉得这是我的一个机会。
踏入他的房间,清新雅致,古朴素雅。我以为太子的宫殿都该是富丽堂皇的,他倒是挺特别的。
“太子殿下,喝碗羹汤吧!”我温声问道。
他抬起头看着我,然后问道:“会喝酒吗?”
我看到他一闪而逝的忧伤,我回道:“不会。但我可以学。”
他冲着我抿嘴一笑,那笑容很好看,像温暖的太阳。
我去酒窖取了酒来,陪他畅饮。
他说:“你知道吗?我有个哥哥,他叫余卿。我们幼时关系很好,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辈子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啊,在我八岁时,敌国来犯,炎国打了败仗,我们不仅要割让城池,还要派遣质子。我是中宫嫡子,本该由我去,可是最终却送去了我哥哥。”
听他说的这些,我并不震惊,对于余卿,我知道的远比他们还多。
就这样听着他说,我感受到他的悲伤与愧疚,可一想到余卿受过的苦,我就无法原谅他。我也拿起一瓶酒,一饮而尽。我想着余卿,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我问他:“为什么,那么多年了,没有人去救他呢?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关心过他的生死呢?”
他红肿的眼睛就那般静静盯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
随后他又继续饮了一口酒,低声开口:“是我没用,不能救他。是我们余家对不起他。”
看得出来,他的难过是真的。可那些都没用,已经发生了的,并不会因为事后的悔过,而有任何改变。
我们就这样喝着,醇香的酒味盈满了整间屋子,我不知自己何时睡过去的。醒来时,我躺在了余鸿的床上,而余鸿也不在屋里。
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想来是昨夜的酒太烈了,我回到自己的住处,洗漱好。准备去找余鸿,恰好他派了人来寻我。我随来人去到余鸿那,原来他昨夜歇在了书房。
一踏进了书房,我边走近边说着:“余鸿,我来了!”
他坐在书案旁正写着什么,听到我的话,便抬头看了我。微笑着说:“嗯。我有事和你说。”
我好奇地问道“说什么?”我们竟都没发觉,我们好似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谈话间都如此自然。
他浅浅一笑,“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女。”
我并无觉得不妥,反而问道:“有什么好处吗?”
他笑意更深了。“当然有,在这东宫,你不受任何辖制,只需听命于我就可以了。”
“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我高兴地说道。我打从心里觉得这是一桩不错的买卖,非常合情合理!!
就这样,我成了他的贴身侍女,但他好似并不需要我做什么。我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旁,他读书写字时,我在一旁吃着瓜果甜点;他用膳时,我同他一起;他休息时,我给他扇扇子……就是些简单的服侍而已,我做的得心应手。
当然,我心中唯一重要的事,当然是寻回余卿。
我借用余鸿给我的便利,托人帮我寻找余卿,我不敢说出他的身份,只是透露了他的相貌,但茫茫人海,好似大海捞针,还是一无所获。但我不会放弃的。
距离和余卿分离快三个月了,对于他的消息,我还是一无所知,我甚至觉得他不在隗城了,正打算着去别的地方找他。不管天下多大,我总归是要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