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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神白须说话的功夫,青衣握住神白须双手,拉着他到一旁的河岸上席地而坐,两人双脚沉在河里,湍急的溪水声渐渐平息。
在躲掉青衣这一龙门关后,群鱼可算是跃过堤岸,而那些堤岸之上本徘徊孤游的游鱼在等到另一条游鱼过堤后,结伴而行。
“我倒是在出云那里有听说不少你的前身经历,如果一开始要凭借第一印象来评断你的个人素养,我委实难以想象你这等胚子会是游牧民出身的。”
“也难怪九龙那群神仙你瞧不上眼,在如此团结而众志成城的游牧族群的生活中,精神品质大多也受这类熏陶。”
“凭你对诸国民族文化风水风俗的了解,倒真有些像你们西方浪漫主义中歌颂的吟游诗人,蛮有情调。”
青衣握着他的手,兴许是说到妙处,到了这里,脸上的笑容总是挥之不去,相比初见时的冷漠与阴翳,她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而如此的同一个自己爱的人促膝长谈,说着家长里短,是她曾经做梦都梦不到的美梦。
“吟游诗人啊…这多多少少是西方文学着作中最被引用的一种象征,只是多少人将他当作一种图腾,其实并不了解这个称呼的重量。”
“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太遥远了。”
青衣眉头一皱,虽然她读过不少西方作者的名作,了解过浪漫主义的核心,可在神白须这个土生土长的西方人的认知中,或许还有些许浅薄。
但她没有急于发问,而是心中思量,而这一想,也才明白,她看向神白须,后者早已在注视着她。
“吟游诗人是象征无端的苦难降临在面壁之人身上,象征着窘境与命运的桎梏,痛苦与迫切的挣扎。”
“这是最基层的痛苦,因为高度的鸿沟而致使的差距,让人和秩序的距离无比遥远甚至浩瀚,人无法抵达那个精神开阔的净土,只能被囚禁在一片贫瘠的土地。”
“那些被誉为吟游诗人的苦难开拓者,是伟大的不错,可歌颂他们的苦难的人,却是随波逐流的。”
“因为那些苦难他们没有经历过,只是赞誉这份品质而不思考这份品质的价值与影响,囫囵吞枣的一般将其传颂。”
“所以北方的理想主义文学论才会如此的批判且抨击西方的浪漫主义文学,他们认为西方文学中的浪漫主义是一种幻想,更是一种低俗的侮辱。”
“历史上的吟游诗人确有其事,可西方人没能继承那份淳朴,他们往往热衷于抨击苦难中的暴权,用暗讽的句段反映人性的邪恶,而所谓的吟游诗人,是在西方丰辉时代结束之后,才真正走进大众视野。”
“因为抗争的历史与精神实在太过耀眼,在这个一度被暴权统治的国家委实醒目,遂才有如此这般前仆后继的人舍生忘死的追逐与铸就。”
“可那对于现下的西方人而言,已经被时代的驱动纪元掩盖了。”
青衣可以想象那是怎样一个国度,而似乎在国际上风评最好的西方,在神白须眼中好像破洞百出。
他不是一个执政者,可却最深谙执政者的弊端,以至于能够让他人从第一印象中肯定他就是一个执政者,而且一定富有谋略。
“你真的是那个数年前领导‘暴风雨’的安可赫尔菲斯吗?”
两人同样都静置了一段时间,青衣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神白须眉头一挑,青衣清楚感受到他的手下意识收紧了一下,他看向她的眼神突然转向别处。
青衣想了解他,了解他为什么成为神白须的理由与他曾经作为赫尔菲斯的初衷。
“他们终其一生都在为这一刻做着准备,而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放弃才会成为一种抉择与不可抛却,太多人的脚步在这里前仆后继,穿过熙攘背影的目光,模糊在那亮着的指示灯上,望眼欲穿。”
青衣眉头一皱,神白须笑了笑,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直至抚平她的眉头。
“马歇尔·奥波罗克所着《带高脚帽的耗子》中开篇的一句名言,意思是学者的道路,是智慧的继承也是智慧的兴衰更迭,发人深思,令人瞩目。”
“这本书曾是西方学史传承了五千年的教育理念,它鼓舞人勇于挑战权威,发问证实,追求真理,剖开思维的桎梏。”
“然而这等学理太过深邃也太过伟大,以至于不少历史上有名的教育家穷极一生都未能做到,要学以致用,可以,可若想要取而代之,绝无可能。”
“学术的权威是一座大山,它的存在就代表了知识的固性,而一个学者要想多方面发展,就必须要越过这种不可能,并非是为了挑战,而是为了证实学术的多面性。”
“而当时西方学业的建设,在当时旧贵族的执政思维统治之下,知识是一种极为肤浅的代表,而所谓的十年寒窗只是一种苦难的象征。”
“放弃对智慧的探索与知识的深研,将人权的压迫性视作命运的转折点,这,才是真正的肤浅,这是一个国家衰败的起点,更是秩序腐朽的祸根。”
“说什么领导暴风雨,我这种人根本不够格,我只是提出一个疑问,让众人思考的疑问,抛砖引玉,让更多人对自身的存在价值产生问题,从而形成一种趋势,一种思想,影响他们去思考做什么是对做什么是错。”
暴风雨,十年前一场爆发在西方学界的一场新生代文学革命运动,这是一场以学更政的史无前例的爱国运动。
这个名字代表着革新与兴替,代表着知识无罪,更改变了千万年来学者对于学术钻研的方向,从人学到理学的发展过程。
因为其激烈的运动程度与规模,就如同一场终结隆冬化开冰河的春季暴雨,因此被称为“暴风雨”。
它的出现扭转了旧贵族对于“学历制”的统治,打破了当时最大的学会权力机关和权威机关“学理会”,即,“学业协理管理学会”。
同时,更替了当时西方学业制度的笼统与固性,创造出了当时国际“以学当政”的唯一先例,即学生可以参与政治,能够在政治策划上提出建议。
而这场革命的兴起,就来自于一个名叫安可·赫尔菲斯的年轻人。
在当时那一场巨大的学会风波响彻整个西方之后,安可赫尔菲斯之名,几乎如雷贯耳,再整个西方学术界都是鼎鼎大名,并非因为他的出身多么辉煌,而是他提出的问题与发出的理念的超端。
“如果能够将权力的压迫性置于施暴者的头顶,那么弱者也会被冠以野心,如果学术的研究可以成为野心的遮羞布,那么智慧,将不再是引领人类走向进化的前提。”
“学生们的努力是崭新的,就像他们的生命一样,朝气蓬勃,草长莺飞,可这样的生命对于一个国家的权力机关的权力而言,却是苍白的,因为他们渺小,因为他们没有话语权,世界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而学术的钻研,就源自于发人省思的智慧,不是为了巩固权力的根基,不是为了贪图虚荣,不是为了成为某一个高高在上的执政者,而是为了开拓,为了传承,为了挣得公正,为了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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