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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妄自菲薄？”曲意说。“你父亲很强，你也不会差。”
“……谢谢你的安慰。”
这话母亲曾经也对他说过。
“并不是安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誓灵，曲意。”
女人的话让方听澜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原地，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嗓子：
“你，是，我的誓灵？”
曲意点头。
方听澜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家族记载誓灵都是灵兽，怎么会是人？！！”
曲意：“所以你很强。”
“………”
因为他的誓灵是人形，所以他很强？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方听澜的脸色变了又变，曲意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变脸，现在才16岁，涉世未深，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和上个世界的表里不一相比，现在的他单纯多了。
“你……”
方听澜微微抬眸：“那你之前为何一直没出现？”
“力量不够，只能偶尔维系人形。”
他再次沉默了下来，半低着头，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挡住了眼底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只能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知道他并不高兴。
“对不起，来晚了。”
曲意的声音低低的，柔和了不少。
少年的双亲刚过世一年，这一年里他被叔叔抚养，可是叔叔和婶婶都不喜欢他，堂哥也不喜欢他，没有父母可以让他倾诉委屈，只能一个人憋着，回到这个房子里才会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怨怼全都宣泄出来。
突然有人和他之间的关联很深，就像一瞬间多了一个亲人一样。
她说“对不起，来晚了”。
这话让他高高筑起的心墙瞬间崩塌。
“我没有亲人了，朋友们也不理我了，只剩我自己……”
曲意抱着他的头，轻轻抚摸他后脑的发丝：“以后不会了。”
我会在的。
一会儿后，少年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这抹红色蔓延到耳尖，再蔓延到脖颈，也不知道衣服遮挡的地方是不是红的。
知道自己又有亲近的人了，少年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整个人活跃起来，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方临一直不敢告诉父亲方听澜掉进池塘这事，母亲说过，不喜欢方听澜可以，但是他不能死在这里，要是被父亲知道方听澜可能发生了意外，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
吃午餐的时候，方听澜没过来，方临一直瞄着门口。
“小临，想什么呢？”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拍了一下他的头。
“没，没什么。”
方听澜一直没来，方临的母亲赵许芳正准备让人去叫他，把表面工作做到位，谁知嘴巴才张开，门铃响了，佣人开了门，门口站着的就是方听澜。
少年穿着一身白衬衫，浅色牛仔裤，乌黑的发丝有些凌乱，不过并不影响美观，反而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方听澜的长相随她的母亲，他的母亲当年是活在荧幕上的大美人，是无数人心中的女神，和方鹍结婚后就退出了影视圈，一年前夫妻俩意外离世，一代影后的逝去让无数人遗憾和缅怀。
方临愣住了，他怎么觉得方听澜好像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