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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建国用力地扯了扯皮带,发现怎么着都扯不出来,听见她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气急败坏地骂道:“妈的,不就是借了15万吗?天天催,真他妈是个混蛋。
15万?尤南的眼神一眯,冷冷地看着他:“你借了多久了?”
“就他妈一个月。”尤建国没好气地说。
“你借了高利贷?”饶是尤南心里早有猜测但还是被这高额的利润吓了一跳。
尤建国骂骂咧咧的:“我他妈的借高利贷怎么了,不行啊,我告诉你,你现在既然在这住,监护人写的名字也是老子,这钱,你有义务帮老子还。”
尤南狠狠地看着他,拧着眉:“你欠的钱,凭什么让我还?”
“凭什么,你这个贱东西还有脸说凭什么,就凭你那个不要脸的妈,跟他妈别人跑了,把你丢在这,我把你养这么大,你还问我凭什么!”尤建国提起那个女人,显得有些激动。
尤南的瞳孔瞬间微缩,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的语气带着嘲讽:“呵,你说,你把我养大?”
尤建国依旧理直气壮:“难道不是?我告诉你,尤南,只要老子活着一天,你都别想跟我扯开关系,老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你爹,是我尤建国的女儿,这一切,由不得你!”
听见尤建国的话,饶是尤南再冷静,一时间也压不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她迅速调整好心情,压下心中升腾而出的戾气,她抬眸看着尤建国的脸。
当看到对方仍旧对她骂骂咧咧的时候,她突然对这种生活产生了一种名为倦怠的情绪。
虽然尤建国一直以来都不待见她,更不愿意看到她,但他同时又不希望尤南离开这里,简单来说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尤南一直认为只要自己成年之后便可以马上摆脱他,但是当她听到刚才他脱口而出的话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难道他们之间一定要造成不死不休的结果才作罢吗?想到以后他会纠缠,尤南的心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甚至从心底里升腾出一个疯狂至极的念头······不过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她不可能这么做,她明白,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想法,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
不过几秒,她的心思百转千回,在电光火石间燃起,又在霎那间熄灭。
她闭了闭眼,狠狠地甩下皮带,丢在了尤建国的身上,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步化作两步走进自己的房间,反身干净利落地落了锁。
她背靠在门上,听着门背后不堪入耳的谩骂,眼底升腾起极为强烈的寒意和恨意,她怕自己下一秒就忍不住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举动。
她突然抱起自己的头,手在头上疯狂地扯着,直到一团糟才作罢,她任由自己从门上慢慢滑落。
她又忽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受到自己隐隐有不能呼吸的趋势,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沉在海底,任由海水尽情灌入。
她用力地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桌前,哆哆嗦嗦地打开抽屉,眼神锁定在角落里的药瓶,急急忙忙地拧开,颤抖着倒在手心,直接吞了下去。
她就这样用双臂撑在桌子上,用力地喘息着,半晌后,她的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
她操控着仍有些发虚的双腿,颤颤巍巍地走向床头,掏出一盒烟,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颤抖着手把烟点燃,有些迫不及待地把烟塞入口中。
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烟雾渐渐给她的眼底蒙上了一层雾,盖住了那里面难以言喻的疯狂,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切。
如果真有一天,她一定会做出一个了断的,不知不觉,刚才被她扼杀在摇篮里的想法,又如火烧后的野草,疯狂增长着。
这么想着,她的心里闪过一抹寒芒,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那一刻迸发出来的气质,就如同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魔鬼。
很快就到了星期一,主持人在主持完升旗仪式后,朝着台下的老师望了望。
待得到对方的点头示意,他才宣布:“上周我校高二年级,发生了一件恶劣性质的打人事件,其中一方通过自我检讨,深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下面就由这位同学来做一个自我检讨,希望大家以此为戒,以儆效尤。”
站在站台后面的尤南听到该自己“发言”了,她才不紧不慢地拿着手里的“稿子”走到主持人的身旁,脚步闲适的就如同她是来这里参观游览一样。
她的神色淡淡的,眼神扫过下面乌压压的人,停顿在一个高瘦的身影上,那人站在阳光下,就像是在发着光。
她很快从他身上掠开,整个人显得波澜不惊,似乎对这种场合一点也不觉得紧张似的,更不觉得这样有任何羞耻。
主持人看到她这副淡然的样子,都惊讶地挑了挑眉,尤南居然一点也不紧张,甚至淡然的有些可怕了,她到底是脸皮厚不顾脸面,还是对此真的没什么感觉。
尽管他已经主持过无数次升旗仪式了,但每次站到站台上,看到底下一群人看着他,他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
甚至到现在,他拿着话筒的手还是略微湿润的,想到这儿,他赶紧用衣服在话筒把上快速擦了擦。
直到确认话筒已经重新变得干爽后才把它递给尤南。
尤南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心思从南极跳到了北极,如果她要是知道,一定会惊讶地挑挑眉头:“想象力太过丰富,编剧都没你会编。”
她接过话筒后,并没有着急说话,先是清了清嗓子,而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我站在这里的原因了,你们一定很好奇我打夏冰的原因吧,那是因为她。”
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了顿,眼里闪过了一抹厉色。
“该打!我的家庭情况,想必你们通过一些小道消息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儿,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而夏冰在我面前,用这件事来羞辱我,我想,每个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家庭,而我只是运气稍微差了一点,有必要遭人这么羞辱吗?我脾气不太好,她背地里怎么说都可以,当着我的面,就是不行,我很生气,所以就把她打了。”
她的语气显得很轻松,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她的家庭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