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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被老头拎着耳朵教育的一天。
要是商文郜在，这老头很定会收敛些，现在商文郜出去，屋里只剩下他，老头收起慈爱模样，伶牙俐齿点评着他的错处。
“这些你最近着重学习，莫要偷懒，还有你的字迹稍微收敛些，莫要这样张牙舞爪。”老头临走留下作业，背着手出了寝室。
来去自如，明晏甚至都不用起身相送。
文宁闲着无事来找明晏讨杯茶水来喝，谁知还没推门，门从里面打开，副山长的大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微微一怔，连忙行礼，“副山长好。”
老头毫无波澜的从寝室中走了出来，轻轻咳了声“嗯。“然后离开。
文宁目送副山长离开，才进去。
很是激动的问道，“你怎么认识副山长的？他过来做什么？他很少进学子的寝室的？”
明晏现在心累的很，刚把老头喝光的茶壶中续上茶水，就被文宁抓着一通问。“我去哪里知道。刚刚那老头是副山长？”
老头来他房间上说四五天了，都是在傍晚时候，他吃完饭回到寝室准备温习的时候进来，看看他的功课，大多时候坐在他的桌子旁边蹭茶水喝。
他与商文郜都不认识这老头，老头来去又一直没和小院其他同窗碰上面，老头也没自我介绍。
谁知道是副山长。
“我能看错。只有甲子班才会有副山长的课，他是你亲戚？”文宁还没从副山长从明晏房间离开场景中走出来。
明晏可没有什么亲戚在文上书院，但凡他要是有个亲戚也不能被程春华指着鼻子骂是打秋风的穷亲戚了。
很是真诚的摇了摇头，“不认识。他正好的来我寝室指点我功课。”甚至把他喷的一无是处。
明晏自我感觉很是良好，从来没受过这般侮辱。
文宁更是羡慕了，“你的命实在是太好了，能得到副山长的指点，你举人在望。”思来想去，总觉得他亏了本，“明日我也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能得到副山长的指点可比整了八经上课有用。”
“他应该不愿意让其他同窗知道他的出现，你最好不要到处宣扬。”明晏倒是不在乎文宁搬到这边来，怎么也得顾虑些老头的想法。
文宁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和商文郜被指点了这么多天都不知道副山长？”
明晏一副苦瓜脸模样，“我哪有功夫知道，他对我的点评十分犀利，现在他都走了，我还没缓过神来。”
文宁暗戳戳的拉过他作业看了眼，“你这学的内容已经超过我们丁字班的学习内容了，看样副山长想要带带你。”
他也知道自己的内容已经学超了，这些东西早晚要知道，无所谓了。
“副山长是咱们山涧县城土生土长的人，也是咱们山涧县城在京中做官数一数二的人物，得到他的指点很难得，你得珍惜。”
不知不觉四月到来，春意正浓，明晏却无心欣赏外面的景色，忙着收拾东西前去府城进府试。
有过县试的基础，明晏对府试倒不是很紧张。
丙字班的学业暂时结业，放假收拾东西回家，准备府试。
府试考试是在府城举行，和县试报名差不多，唯一区别就是加了名保结的廪生。县试的报名是吴老师帮忙操持的，府试全靠明晏一人来置办。
不过回到家的，和程大官儿一说，程大官儿拍着胸脯保证，“这两天你放心温书，这些东西我帮你去准备。”
明林为明晏报名考试的事情，急的嘴角起了燎泡，听到程大官儿的保证，发出了质疑，“岳父，你是个商人去哪里找廪生帮忙作保。”
程大官儿白了眼明林，“我是个商人又不跟你似的天天就知道死读书，也不会结交朋友。”
以前不在一起，程大官儿对明林只是有些嫌弃，现在天天在一起还要手把手教他如何做生意，嫌弃不曾减少甚至增多。
“岳父这事儿可是大事儿，你可要给晏哥儿弄好，别出岔子耽误他考试。”
头一回有人质疑他。
程大官儿手中筷子一撂，忍不住和这酸臭女婿吹捧他的人脉，“我在山涧县城做了三十年的生意，不说生意场的朋友多少。文上书院的山长和副山长都是我的好友！”
要是刚来县城的明林听到程大官儿这么吹嘘，他可能相信，怎么说他也是在县城混过一段日子，还有大舅哥上门吆喝问岳父要钱的大戏。
明林现在已经转换了角色，程大官儿住在他儿子出现租的房子，有什么好怕的。
底气也硬气起来，有什么话也敢说了。 “那是你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你现在家产都被大舅哥给败光了，你这些朋友都不一定让你上门。”
“哎，父亲你怎么能说这么决绝的话。”明晏赶忙出言拦住。
他可是听到程大官儿说副山长是他的朋友，想起前些日子副山长教导的日子，问道，“外祖父，副山长真得是你的朋友吗？”
“自然。我们两个从小的朋友。以前我在家里吃不上饭，在少爷家过了五六年，十六岁那年还是少爷出钱送我去学的手艺。没有少爷帮忙，哪有今天的我。”
谁也没想到程大官儿还有这么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明晏只知道程大官儿是白手起家，一个人创办出来的程家家业。
但程家的辉煌已经被程大舅给败光了。
“你放心你报名需要的保结我会帮你做好，谁跟你臭爹一样，除了着急什么也帮不上忙。”
第二天程大官儿起了个大早，出了门儿。
临近晚饭点儿，程大官儿笑眯眯的从外面回来，进院子就把明晏需要的东西掏了出来，“给，你放心就是。”
走了两步，想起些什么，“等你考完回来，你两位山长会到家里吃顿便饭。”
“哦，要来吗？”明林惊叹道。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什么大官儿，他从启蒙就跟着吴老师那里见过致仕官员，听说来还有些紧张。
反被程大官儿嫌弃了番，“人家又不是来见你，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