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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太凉一定背叛了,且不是刚刚背叛,可能朱鼎顺刚刚离开江南他就背叛了,这就是典型的士大夫。
惊蛰帮其余人没有死,钱良臣没有死,魏国公大概想玩碟中谍,否则他们对辽东一点也不了解。
有种人脑袋未落地,他们就会来回横跳,一如正史,钱谦益降清又反清、复明又卖明,活脱脱一个神经病。
很多人都说这种人骨头软,在朱鼎顺看来恰恰相反,他骨头硬的很,又臭又硬。
士大夫只忠于自己,只为攫取剥削的权力,什么时候拥有左右国策的特权,他们才会安静。
稷武王给不了特权,结构性的矛盾使双方无法真正一体,所以当时也没把他们当一股真正的力量。
无所谓,反正就是一个个数字。
清晨的太阳晒到脸上,朱鼎顺起身到一旁洗漱,外面已准备好早饭,整个吃饭过程没有一句话。
昨晚的行动肯定会暴露一个暗子,他必然会被抛弃。
冯铨那个马屁精竟然自缢了。
哈哈哈~
听到消息的朱鼎顺内心大乐,这家伙宁肯投降辫子也不投降武王,可见士大夫对武王有多恐惧。
不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吃完饭朱鼎顺叫走了周王和兴福皇帝,三人出门后绕过几栋建筑,来到一处铁栅栏关闭的房子。
里面无比安静,房间里孝贤皇太后在生火,炕上趴着的鼎三在睡觉。
孝贤摸摸手上的灰,没有叫醒鼎三,反而蹲下到皇帝面前,“皇儿,母亲想错了,武王不会杀我们,信王自然也不敢。但…但已至此,对…对不住皇儿。”
“母后说的哪里话,在这里安静过日子也好,皇宫有什么好,您若能诞生一个弟弟,以后也有人孝顺您,孩儿是指望不上了,是孩儿不孝。”
嗯?!
朱鼎顺看看八岁的兴福皇帝,带着疑惑看向周王,朱恭枵轻咳一声,“族叔,陛下从小关在宫中,他比很多孩子都聪明,也更加理解生存的务实之道。”
孝贤这时也跪在身前,“皇叔见谅,妾身是个弱女子,没有争权夺利的能力,就想学皇后保护自己,禁宫看似安全,实则天下最危险的地方,鼎三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没有谁利用谁,妾身只想活着。”
朱鼎顺若被她一句话打动就不是武王,看一眼醒过来的兄弟,沉声道,“禁足一年不可免,你的妻妾不能来,涨涨教训以后老实点,一年后到北寨,给我调度物资转运。”
“大哥!”鼎三大声叫住准备出门的朱鼎顺,“大哥,士大夫不把百姓当人,耻于百姓为伍,您却太把百姓当回事,他们愚昧无知,就像十多年前宗室村子里的兄弟,他们不姓朱,您…您下手太软。”
“老子知道自己做什么,不用你教!”
朱鼎顺说完后大步离开,周王向两人一躬身,“娘娘,大行皇帝一去,武王主宰天下已不可逆转,微臣知道,武王不会杀陛下,只是…只是时间问题,族叔一点也不急。”
“周藩不用解释,反正都姓朱,一家人嘛,你很容易选择。”
朱恭枵没有再狡辩,看一眼皇帝,示意赶紧走。他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是九把椅子中有他一个位置,这事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小胖子下跪给孝贤磕三个头,扭头跑出院子。
广场有千人在打扫,排水沟里都是血,他们一盆一盆的倒水清洗,导致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血腥味。
朱鼎顺大步下山,似乎对此处没有一点留恋,身后的兴福皇帝和周王德一路小跑追赶。
众人已经在山脚下的停车场,朱鼎顺直接上马,对追上来的兴福皇帝和信王道,“一场小小的地震,勋贵已彻底退出朝堂,中原流贼遍地,连北直隶南边五个府都有,这可不是老子的问题,天下百姓都在向士大夫造反,能从这里学到什么决定以后的生存。”
朱由检无声拱手没说一个字,兴福小胖子却行礼道,“祝皇爷凯旋,朕若亲政,会召皇爷回朝监国。”
朱鼎顺哼哼笑了两句,向其他人拱拱手,“诸位长辈,后会有期,下次见面,希望我们不要谈论公事。”
众人这才明白,武王竟赶在他们前面离开,还未客套告别,朱鼎顺已一拉面罩,与同样穿戴的三十骑隆隆离开。
几人看着背影发呆了半天,小胖子还是个话痨,直到骑队消失在山坳拐角,才呵呵大笑,“原来如此,这办法好呀,用不了多少护卫,且皇爷从不摆架子,别人根本不知道哪个是武王。”
众人没有接茬,小胖子感慨一句转向高攀龙,“高师傅,昨晚偷袭我们的是什么人?五千多人,京城怎么能藏下?”
“回陛下,京城原有百万人,武王工坊大建后,京郊也有百万人,微臣认为五万人也能藏下,他们大概是江湖人,或者各地卫所求生的军籍子弟。”
“啊?大明士兵?”
“陛下,一群容易被蛊惑之人,是什么身份都该死,所以武王毫不留情杀了他们,降之无用。”
有理,小胖子钻回马车,一群人开始缓缓离开。
路上张维贤向高攀龙撇撇嘴,示意他到后面,两人说了几句话。
“高大人,您对孙承宗大人怎么看?武王说这是一个大节不亏的典型士大夫,求仁得仁是对他忠于大明最好的回报。”
高攀龙仰头回忆一会,缓缓道,“天启四年东林君子下狱时,我们向辽东写信无数,求帝师搭救同僚,孙大人未回复一字。
后来杨涟死谏弹劾魏忠贤,权阉害怕了,向当时的首辅韩爌求救,同为东林,韩爌自然没有庇护魏忠贤。
我们以为只要他们任何一人开口,下狱就不会有性命之危。
没想到天启五年,杨涟和诸君子下狱,韩爌避祸致仕,孙大人依旧一字未提,我们的求援信他也没有回,眼睁睁看着东林覆灭。”
张维贤自然知道这些事,他只是求证,闻言笑着道,“孙承宗、韩爌、曹于汴,加上之前的赵南星、左光斗、李三才,他们才是同一种人,掌握大权的东林,察觉自己被东林清流拖累,毫不意外选择放弃,哈哈。”
“武王有句话说的很对,实权大员和清流是两种人,一种利益为先,一种理想为先。东林大员当时需要的是附庸,不是盟友,我们也可以说败在自己手里。”
“高大人悟了,可喜可贺。”
“这才糟糕,一个人的清醒还不如不清醒,武王在逼天下士大夫清醒,也不知道能留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