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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没有阻止国公府护院带走三人,让张维贤松了口气,果然是这个小疯子搞事。
开玩笑,黄道周是武王同门师兄,无论如何不能杀。
刘宗周更是江南目前唯一的超级大儒,杀了他魏国公能乐疯。
至于史可法,真的是个马蜂窝。
对这些人必须诛心,杀人反而是成全他们。
张之极把朱承明放开,摇晃着站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蠢货,愚蠢,杀人解决不了任何事,反而会带来无尽麻烦。”
朱承明好似很生气,朝天怒吼一声,捡起驳壳枪扭头离去。
张维贤捏捏眉心,他想的有点远,张之音若不甘心,面对的不是朱鼎顺,而是这些同辈小疯子。
父子俩心情沉重,一刻钟后到客房,三人已松绑。
“三位大人,明早护院送…”
张维贤突然看着桌上的玉玺,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黄道周和刘宗周面如死灰,史可法被削掉耳垂,府里的郎中刚刚给止血包扎,盯着面前的玉玺一脸凝重。
五人集体沉默了,父子俩对视一眼,齐齐生出一种无力感。
不用看,这是那块节制外藩的天之行宝玉玺。
他打了信王,抢了玉玺,转手又全送给别人。
接手之人的忠孝节义从灵魂深处被瞬间砸断。
你们不是有气节吗?还不是为了窥视皇权。
再没有比玉玺更‘皇权’的物件了,碰都不能碰的禁忌。
若你们与武王没有很深的交情,怎么能拿到玉玺?
朱承明短时间内,利用信王的多疑,把他瞬间搞得一无所有。
张维贤内心大骂,朱三寨怎么生出这么个妖孽,把人性算计的淋漓尽致。
“三…三位大人,这玩意怎么来的?”
史可法抬头看一眼张之极,沙哑嗓子道,“他说黄兄和刘前辈的时候,一直站在我的面前,只感觉随手往衣襟里塞了个东西。”
“呵呵呵~”张之极哭笑不得,“三位大人怎么办?”
又沉默了一会,刘宗周先开口道,“他们把江南来的所有信件都带走了,就算我没有回信也洗不脱钻营之嫌,愧对圣人之学、无颜以身作则,下官明日请辞回乡修身,闭门谢客。”
张维贤叹气一声,“蕺山先生本就不该回朝,慎独开宗立派,桃李满天下,还来趟这浑水。”
刘宗周也叹气一声,“哎,东林终不再是东林,连高丛云也不愿与东林牵连,老夫强行出头,让公爷见笑。”
“这是好事,恭喜蕺山先生。”
两人之间的称呼已说明一切,张维贤给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带刘宗周去休息。
刘宗周起身道,“想不到武王对江南了若指掌,对每个人都有公允判定,信王终究只剩一个名份。人家都姓朱,我们的确多事。”
说罢大步离开,不愧是大儒,充满舍得之间明悟的潇洒。
张维贤又看向两人,黄道周戚戚然主动回答,“听说老师身体不是太好,袁枢身在辽东,下官准备到睢州修身尽孝一段时间。”
“老夫建议你出塞。”
看黄道周眼里都是疑惑,张维贤又道,“解难最讨厌又当又立之人,就像高丛云一样,他曾对你寄予厚望,奈何你没有高丛云的阅历见识。被自我误导的酸儒大有人在,不缺你一个,承认错误才能进步。”
黄道周嘴唇抖抖,没有下定决心,“下官得想想。”
“脑子想可以,手上不能慢。马上辞官,不用等信王批准,连上三道后马上离京。你不一样,朱承明已经开枪,意味着他剥夺了你武王师兄的情谊,已成为一个信物,京城有很多疯子愿意向武王效忠。”
这么明确的提醒黄道周自然听明白了,回头看看史可法,拱手抱拳,“感谢公爷提醒,下官告退。”
张维贤点点头,也没有出门送他,把调兵的天子信宝放到史可法面前,“史大人是个热心肠,连这块玉玺一起交回去吧。”
史可法一直无语,此刻抬头哼哼笑了两声,“武王说下官宁死节,他说的很准,下官宁死不会投靠武夫。”
啪啪啪~
张维贤用力鼓掌,“很好,这是史大人的自由,是江南东林的选择,本公祝各位马到成功,史大人可以回去了。”
史可法脖子很硬,又把玉玺推到张维贤身边,“我们各还各的,下官不信殿下会起疑,小孩卑鄙而已。”
哈哈哈,张维贤大笑,“史大人真可爱,信王就算亲眼看到朱承明把玉玺塞到你怀里,这事也解释不清,聪明点最好直接请罪。
另外,史大人可能没注意蕺山先生离开的真正原因,别忘了,武王在京城有日月山河报,史大人作为联系人,若没有像前两位一样离开信王,不出五日,东林与信王密谋的信件会原封不动公示天下。
这才是朱承明有恃无恐的底气,老夫懂他们的行事方式,一句也不会与你辩论,更不会写什么弹劾奏折,在他们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唯一的区别是,你可以选择死亡方式,哈哈哈。”
张维贤一边大笑,一边把玉玺塞到儿子怀里,扭头离开客房。
连小三寨都可以把你们耍的团团转,还想算计朱鼎顺,找死啊找死,可怜啊可怜。
张维贤说的没错,朱承明子时回到大同侯府邸,对自己灵光一闪的智慧很得意。但张维贤没猜对的是,他根本不会给史可法任何机会。
听闻宋裕竹和大爷爷的妻儿已离开京城,小孩子有点恼火,拿出腰牌直接命令小鸾明日刊印史可法与东林的信件,搞臭江南士子。
他又不是朱鼎顺,做这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自始至终就是奔着史可法而去,否则不会把玉玺塞到他怀里。
小鸾也不得不听令,信王被釜底抽薪已不可避免。
情绪处于兴奋状态的朱承明根本睡不着,明天就要离开了,做了这么大的事,京城还这么安静,禁宫死了将近两千净军也无任何反应。
他很失望。
得制造点大动静。
西宁侯夫人那老巫婆刺杀王妃,才把大伯一家搞得离心,不是裕竹伯母的亲生母亲还敢有恃无恐。
走,外城侯府再搞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