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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左胜男打来的电话。棠缘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先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刚接通，左胜男的声音瞬间冲进了棠缘的耳膜，“祖宗！我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我都要报警了，你跑哪儿去了？”
棠缘将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点，耳膜嗡嗡作响。用脚指头也知道左胜男这一晚有多担心自己。要是现在把发生的事告诉她的话，还不知道她有多着急。犹豫片刻，棠缘解释道，“晚点见面我再跟你说吧，不用担心，我没事。”
她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把左胜男给气得不轻，“你病成那样了还能出去疯，要是错过了今天的签约，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棠缘微微一愣，“什么签约？”
左胜男在气头上，故意冷着声音，“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
棠缘毫不犹豫。坏消息已经够多了，她急需一点好消息来打一针强心剂。“好消息就是，席卿川松口了，席氏和鼎乐集团还有咱们公司三方合作正式确定下来，今天下午就签约。”
棠缘一愣。她折腾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成功了，可是她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好消息不过如此，坏消息又是什么？电话里传来左胜男的声音，“坏消息就是，白笙点名要你今天作陪，下午的签约你必须到场，到时候席卿川也在，你做好心理准备。”
棠缘本就暗淡的神色越发晦暗。她终于意识到，之前席卿川为了白笙不惜和鼎乐闹翻，如今却这么迅速就敲定了合作，也是因为白笙在他面前说了话。毕竟是他深爱了多年的女人，说的话才会这么有分量。而白笙让自己作陪，大概是因为之前季霆在宴会上帮自己解围，让她联想到别的了，所以故意想推自己出去。到时候当着席卿川的面，她该如何自处？电话里，左胜男感觉到了她的顾虑，直言道，“你不想去咱们就不去了，反正你不去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合作签约，我找个理由帮你推了。”
棠缘掐着掌心，沉默了一秒，然后说，“不用，我去。”
昨夜之后，她和席卿川已经不可能了，早晚都要面对，也许只有不断地看到他和白笙相爱的样子，一遍遍加深记忆和痛苦，才能让自己彻底死心。挂断电话，匆匆收拾了一番后，棠缘离开了酒店。回到家后，她给自己洗了个澡，用沐浴露将自己从头到脚搓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却怎么都洗不掉昨晚的味道。只要一闭上眼，她就能想到那个该死的混蛋一遍又一遍地侵犯她的身体。直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知道是左胜男回来了。整理好情绪，棠缘擦干了身体，穿这睡衣推开了浴室的门。左胜男手里提着刚从干洗店拿回来的衣服，一边往床上放一边说，“签约的地方定在竹园，要穿的正式点儿，待会儿你就穿这个。”
棠缘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好。”
左胜男却听着她声音不对劲，抬起头露出一脸疑惑，盯着棠缘看了半天，忽然脸色严肃起来，“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棠缘佯装出一脸淡定，“不是说了么？回头再说。”
左胜男脸一沉，径直走了过来，一把拉下她睡衣外袍，肩膀大片的皮肤瞬间裸露在空气红，白皙光滑，唯独脖颈的位置有一块明显的红色淤痕。“这是什么？”
左胜男语气质问。棠缘脸色一变，慌忙拉起衣服，捂住了脖颈。糟了，她刚刚忘记了，昨晚那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不少痕迹，她没来得及遮挡。“你昨晚该不会是去找席卿川了吧？”
左胜男的脸色很难看。“当然不是，”棠缘赶忙摇头。她也是要自尊的，怎么可能再去找席卿川。“那还能是谁？”
棠缘咬咬牙，沉默了几秒后，最终还是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左胜男说了。左胜男听完之后脸都青了，火冒三丈道，“他不光勒索你，还强暴了你？我他妈的宰了他！”
棠缘苦笑，“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长什么样。”
“报警！”
左胜男拉住棠缘，“走，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
棠缘咬着唇，拉住了左胜男的手，“没用的。”
季子遇的事到现在都没出任何新闻，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就表明这个‘肆’先生做事格外谨慎，肯定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棠缘安慰自己，其实就算昨晚没有被这个陌生人强了，她也不可能从季子遇那儿全身而退的。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而已。看她这副样子，左胜男心疼极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棠缘反倒安慰起她来，绝美的脸蛋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没关系，我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其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左胜男握着拳头，发誓道，“我一定会把这个混蛋揪出来的。”
“……”签约约得是下午两点，左胜男开的车送棠缘去竹园。停好车，她最后问了棠缘一遍，“你再考虑一下，不想去现在还来得及。”
棠缘刚补完妆，合上粉饼盒往随身的包里塞，无奈道，“你都问了好几遍了，我没事，既然白笙让我去，我不去的话，她万一故意找茬，不肯兑现承诺恢复我工作怎么办？”
现在那一千万有没有已经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得恢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