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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韩旭穷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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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进行两天,却在场大雨中草草了事。

无他,露天摆放的物品,被雨水清洗。

为了尽可能抢救纸质物品,两百多名护卫丢下刀具,化身抢险队,你搬我扛,好不狼狈,如此情景,也让凌寒产生放弃念头,何苦来哉。

从地下室上来,对商会先烈钦佩的同时,心胸开阔不少,如此劳师动众,人心惶惶,与韩旭有何区别?

于是乎,凌寒主动取消搜查,但搜出的物品,须逐一排查,又是浩大工程。看书断句,雷丁指望不上,司徒倒是饱读诗书,但吊儿郎当,无心做事。

只能由凌寒自己来面对浩瀚书海。

为了省点事,他花钱雇来城里的几名书生阅览朗读,只需在旁边软榻品茶耳听即可,如听到有用词意,便吩咐这几位竹林之士记录在案,果真事半功倍。

大瑞皇朝依旧遵循士农工商的排序,但不再严格界定,阶层之间可自由流动,你像做甚是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强加于你,使得整个社会充满活力,极大的促进经济文化空前繁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却也造成书生群体泛滥成灾,唯一的出路便是考举。

但仕途录用极为有限,更多落榜考生,不是继续闭门读书,两年后再战文榜,便是给人当书吏,书记,或是街头卖字画,用凌寒前世流行语:这行太卷了。

书记便是如这几位正在埋头阅览文书的书生,靠文字为生,像今日整理如此大量的文书,是他们最开心的事,即满足读书乐趣,也能从中获得报酬,何乐而不为。

“公子爷,此句:旭曾去离,州岁数大。不甚其解,还请示下。”

凌寒听之忙曰:“此句记录在册。”

没在商会待过,自然不知其中意思,连凌寒也要仔细琢磨一番。主要是这“州岁”意思,应是财物,但不知具体指何种财物,难道是离州赋税?没这恐怖吧,韩旭敢打州税的主意?!

应该不是州税,就连最大最臭名远扬暗杀组织,也不敢冒此风险,要知道,历代大瑞皇帝,最重视钱粮赋税,每次的押运都是皇家卫黑骑负责。除非有心跟朝廷作对,否则无人敢动此念头。

脑袋掉了,钱财何用,这话也是韩旭说的。因此,这“州岁”恐怕是韩旭贪墨的财物,离州与江州隔着西州,千里之遥,韩旭亲自前往收钱,如此看来,这厮可谓视财如命。

啊噗!

江州城西市西风茶楼雅间,韩旭突然打个喷嚏,把齐怀仁喷了满脸唾沫星子,主奴俩一并嫌弃之,各自擦拭,场面滑稽。

“看来江州不能再待了,尽早出手走人。”

韩旭面色苦闷,只因他的手中物品,无法出售,恐要砸手里了。

齐怀仁也是面露苦状,但不是为此事伤感,而是即将失去一切,从头开始。这是多么讽刺的事,谁能想到,曾经的韩大会长说倒就倒了呢。

问题是,他什么也没捞到,韩旭至少还有钱财,可他除三件锦衣,仅剩下不甘了,老天不可以如此对我!

“老爷,钱财乃身外物,何必受此牵累,干脆主动上缴商会,博取好名,您如今依旧是会长,不会有任何风险,由此一来,即免除忧患,又能稳坐会长宝座,何乐而不为?”

齐怀仁想做最后的努力,良禽择木而栖,不愿韩旭这棵大树倒塌,连带砸碎他的梦想,但他忘记了,自己并非良禽,至多算是养不熟的野犬,随时可以噬主,又岂能如愿。

韩旭摇头道:“都太迟了,从那三个死人,选择参选之日起,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岂非我愿,而是形势所迫,如今莫谷子已然翻身,启风商会,不再是我容身之所。”

韩旭此言,令齐怀仁冷汗连连,原来三位副会长之死,真跟韩旭有关,为何从未察觉?难道

“处千里那闷葫芦现在何处?”

此人号称“快刀”但没见其出手过,也不知实力如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该他做事的时候了。

齐怀仁犹豫了下,回道:“他前几日已不见踪影,片字未留,真是喂不熟的狼。”

韩旭听完,面色阴沉,却只叹道:“他这般行事,倒也正常,草莽而已,走了也好,省些口粮。”

“你在想什么?”

“哦,老爷,我在想在想”

“呃!”齐怀仁脖颈突遭扼住,两手慌乱抓扯拍打,呜呜的痛苦挣扎,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

韩旭阴笑道:“你在想如何离开是吧背后搞那么多事,我岂能不知,不过是留你条狗命,替我办事而已,那曾想你居然暗中想找先生,想自立门户,未免太痴心妄想。还暗中收集证据,想借此向莫老头投诚是吗,自寻死路哼!”

咔嚓!

这对臭味相投的主奴,最终以背叛的名义自相残杀。

齐怀仁尸首被丟之地面,遭之唾弃。

“啐!死狗一条。”

当年那位以风华之年,参加科举的意气书生,以此等方式结束不惑之年,不免令人嘘唏,是自作自受?还是人生无奈?无人可以作答。

人死灯灭,人亡事消,但韩旭依旧不饶,命小厮把齐怀仁尸首装入麻袋,抛海弃尸。但此事却不好办,西风茶楼距海边有几十里,穿街过巷,很容易被人发现,若被巡城卫兵拦下盘查一切都完了。

“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必须处理好,否则跟他同个下场,”韩旭杀戒已开,也不介意多加几条人命了。

两名小厮哪敢迟疑,抬起麻袋往外搬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门闭户,小心贼盗”

午夜时分,江州这座不夜城,街道依然人头窜动,西市西风茶楼后院处,有辆拉货的四轮马车正在装东西,远处的打更人眼瞧了下,继续挥手敲锣走了。

“吓死我了,该死的老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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