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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齐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是她活了25年,第一次心浮气躁地睡不着觉。脑海里全是欧阳景贴近自己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心跳加速,不行,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摸到手机,想起了那个已经好久没有跟自己联系的赵晓晴,也不知道这小妞干什么去了?没有丝毫犹豫,拨通电话。
“喂。”电话那头,女人大声地对着电话咆哮,传来的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带着明快的节奏。这丫头,又去蹦迪。
“给你30分钟,现在立刻马上,滚到我家来。”
“我得陪我男人啊?”赵晓晴有些犹豫,这些天她认识了一个很对自己胃口的帅哥,好不容易死缠烂打被自己收入囊中,看着人群中那张妖孽般的脸,她真是舍不得啊。
“你哪来的男人?给我交代清楚。不对,来了一起交代,快点,不然友尽。”齐兮挂断电话,睁着大眼干瞪着房顶,脑袋一团浆糊。
赵晓晴最后还是来了,带着哀怨地神色:“我这可是为了你抛弃了我的美男啊,你准备怎么补偿我!”将自己的包扔进旁边的沙发,顺势将自己埋进沙发。
“你哪来的男人,最近没有消息干什么去了?”齐兮双手环胸看着赵晓晴那一脸疲惫的样,送了她两个大大的白眼。只可惜人家没有看到。
“我跟你说,那天从你家走了,朋友约饭,带来一个特别长在我的审美上的大帅哥。我一眼啊,就沉沦了。势必要把这人搞到手。所以最近忙着追男人,没空理你。”说到自己喜欢的人,赵晓晴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里闪着迷恋地光。
“颜控,我深深鄙视你。”
“齐兮,你好意思说我颜控。看看你自己,谈的那些个男的,有哪个是丑的。咱俩一个货色,谁也别鄙视谁,要不说天生一对呢?”赵晓晴一个媚眼飞来,搞得她一身鸡皮。“言归正传,你这么急着call我见面所谓何事?”
“就~”齐兮瘪瘪嘴,延伸哀怨。
“停停停,收起你这哀怨的小眼神,我可不是欧阳景,不吃你这套。”赵晓晴简直受不了女人这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在还没开始表演前赶紧叫了停:“有话给我顺畅着点说。”
“你这么凶干嘛?”齐兮无语至极,刚酝酿好的全被打乱。
“废话,你打断了姐们的狂欢,害得姐们要短暂的和小心肝分开,我能对你有什么好脾气。”
“好嘛好嘛。我这不是想不明白,想请你帮忙分析分析么。”齐兮在旁边坐下,双手托着下巴,头歪向赵晓晴把今天的事跟赵晓晴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近的距离呀,我心跳的比人家打鼓都还快。”
“切”赵晓晴不用听完就知道了这丫的是犯了什么病,真是可怜了欧阳景,上下打量了陷入迷惑的齐兮,身体朝她那挪了挪,故作老城地拍了拍齐兮的肩膀:“我说小妞啊。好说你也谈了不少恋爱了,怎么会不能正视自己的情感呢?感情你这些恋爱全是白谈的啊,我都替你可惜。”
齐兮茫然地看向赵晓晴:“情感?正视什么情感?”
“齐兮你是不是脑子被狗吃了?”赵晓晴无奈至极,用手指狠狠地戳着她的脑门:“你谈那么多恋爱,你对谁有过这种心跳的感觉?你看到谁会害羞?你整天惦记谁会不吃饭?很多事,还要我一件一件点出来吗?”
“你的意思是,我喜欢小景?”齐兮挥开赵晓晴的手,好像被她这么点了一点,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被打通了,赵晓晴说的没错啊,自己从来没有对其他男人这么上心过啊,可她一直以为她和小景那是从小长大的关系,关心不是正常的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内心在一点一点发生着变化?是小景那时跟自己告白的时候?还是更早,在无数个夜晚自己趴在床上想他的时候?啊~齐兮想不到,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顶着一头鸡窝头,哀怨地望向赵晓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正视自己的感情啊,喜欢就接受,就像你之前谈恋爱一样,喜欢就在一起,不接受就分开啊。”
“可是,小景也没有再说过喜欢我啊,万一,他不喜欢我了怎么办?”齐兮十分苦恼,这都是什么事啊。
“你觉得欧阳景是那样的人吗?你跟他20几年的情分,就这样不相信他的感情,你可真对得起他,我要是他能被你气得吐血。”
这一夜齐兮彻夜无眠,赵晓晴来的作用就是让她失眠了一整晚,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赵晓晴的话,啊~齐兮坐起身,翻身下床,梳洗完毕,背起包包就出了门。凌晨五点多的天,还没有大亮,街上只有零星几个环卫工人在唰唰地扫地,一些早餐店里开始冒起了热气。因为太早还没有公交车,齐兮买了油条包子一路走一路吃,之所以这么早出门,是因为她在没有理清头绪之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景,实在是太苦恼了。
以前希望他早点回国自己就能天天见到他。现在回来了,反而要因为那在心底破土而出的情感而害怕的躲着他。她实在想不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情感上的变化的。明明之前欧阳景的表白她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现在这才多久?她就变了。可是她真的害怕,心慌。害怕小景太优秀,而自己什么都不是!害怕自己太依赖到最后却什么都抓不住!哎~总之她想了好多好多,还是不敢打破现状,因为她真的怕。
一路走一路回想,记忆回到那年,当她得知小景计划要出国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什么塌了,那些不安,那些难过将自己包围。可是,看着小景对未来的规划和憧憬,她只能掩藏住自己的依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小景哥加油混,等你回来我要抱你的大腿。”后来,小景走了,可是她没有去送,因为她不太懂得怎么面对分离。
再后来,好像老天跟她开玩笑一样,让她爱的家人都相继离开了她。爷爷病故后奶奶伤心之余没多久也跟着走了。没多久,爸爸倒在了他奉献一生的讲台,再也没有能起来;妈妈因为受不了刺激,得了阿兹海默症被外公外婆接去了老家照顾。她的爸妈很相爱,他们给了她快乐和幸福的生活,然而这些在一夕之间全都消失了。
那段时间,她总是一个人在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里哭,哭声响彻整个屋子。任凭欧阳景的妈妈和爸爸如何敲门,她也没有开门;任凭欧阳景无数个电话打来,她也没有接听。
再后来,她想通了她要好好活着,替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笑着活下去,还做那个喜欢笑,喜欢哭,单纯善良的齐兮,活成他们记忆里的样子。她不是没有在心里呼唤过欧阳景,可是她知道他不会听见。那些从小到大的依赖,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也是从这时起,她再也没有叫过他小景哥哥。她学会了隐藏情绪和情感,学会了面对离别。开始变得坚强、独立,她将这段依赖尘封在心底。她在每段恋爱中试图寻找能够带给她安全感的人,不停的换对象,但却始终找不到。
齐兮深深吐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子,刚分手的时候总是会哭,因为不想习惯一个人。可再其次习惯后就绝不会回头,更不会不舍和伤心。最绝情的也是她。想到这齐兮笑了,果然,她想要的似乎一直都是可以依赖的人,而那个人似乎一直都是陪在她身边的欧阳景,只是自己不想去承认,习惯去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