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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有点矛盾,一方面我只希望妈妈好转,可是另一方面,我又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齐兮眉头紧锁,难掩她紧张害怕的心情。
欧阳景收拾好碗筷和台面,将齐兮搂入怀里,下巴磕在她的脑袋上,双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他知道这样会让齐兮有安全感:“你妈妈病了很多年,如果医生说有希望好转,那是我们任何人都很开心的事情,但如果说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我们也能够坦然接受,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怕什么呢?”
“我知道,但是我心里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我是害怕希望被打破。”齐兮没再说下去,因为她是真的感到害怕。
“我知道。”欧阳景拍着她,给她安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相信自己,相信你妈妈,相信医生。毕竟一切都还没发生,开心点,别让老人家担心。”
“好!”齐兮将头埋进欧阳景的臂弯,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抬起头时,脸上换上了恬静的笑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傻丫头。”
两人在厨房又抱了会,直到霍青峰和徐风年在门口咳了一声才缓缓放开,门口两位老人家脸色有些不爽的看着欧阳景:“不早了,回去睡觉。明天要早起。”
“哦,好。”欧阳景看了眼害羞低下头的齐兮,笑着摸了摸鼻子,跟着两人离开齐兮家回去了。边走还边笑两个老人家的幼稚表情,就像是他抢了他们的宝贝一般,感情自己现在变成他们的公敌了,哎,人生太难。欧阳景在心里深深感叹。
回到去,两个老人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往沙发上一坐,满脸的严肃,欧阳景有些头皮发麻,刚准备坐下,就听见徐风年的声音:“谁让你座了,给我站着。”欧阳景有些尴尬,愣是抬起了自己刚要坐下的屁股。
“你小子,以后少套路我们家小兮。”徐风年白了一眼欧阳景,想着刚刚和霍青峰两人看着欧阳景进厨房好奇之下听了墙角,他家这齐兮啊,是真傻。
“是这个道理,谈恋爱可以,我你这么套路小姑娘不道德。”霍青峰附议。
“两位爷爷,我这不是年轻人之间的情趣么。”欧阳景无奈,自己这现在水深火热啊。
“你少贫嘴,齐兮跟你说的那些我们都听到了。”徐风年想到齐兮说的话,心里除了心疼,也泛起一丝担心:“她的害怕我们都能理解,毕竟是她的妈妈,她最亲的人,她已经经历不起任何失去,这孩子,看着很坚强,其实苦都在肚子里自己吞了。”
徐风年的话让其余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徐暖能够请到权威检查治疗,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只有齐兮有了些许的担心。
“外公,会好起来的,以后我不会让她孤独,我会好好照顾好她。”
这一夜,三个男人为了齐兮,谈了很多,这个从来不把悲伤示众的小丫头,是他们每个人心里的宝,过了今夜,徐暖即将被检查治疗,所有人都希望听到好的消息,即便是结果不尽人意,他们也会想尽办法让徐暖记住她的女儿,让齐兮不再伤痛。其实这一夜,大家都没有休息好,有期盼的,有担心的,有焦虑的,总之基本都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出发去医院时,除了徐暖神采奕奕,其他人多少都带着些憔悴和疲惫,只不过大家都看破不说破罢了。谢北军一早就等在楼下,看到欧阳景搀扶着霍青峰下楼,赶忙上前:“霍董,都安排妥了,梁医生已经在那等着了。”说着帮他打开车门。霍青峰徐风年坐一辆车,欧阳景开车带着其他三人跟着他们。除了徐暖带着好奇的眼神东张西望,其他人都是一路无言,直到来到这家顶尖的私人医院。
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医院的院长已经带着医生在门口迎接,托霍青峰的福,别说齐兮,就是徐风年作为曾经的领导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对于霍青峰的实力心里不免再次唏嘘。毕竟认识霍青峰后,他也是对这个人做了背书的,了解了他的故事和做事风格,心里多少是有些佩服。所以,当这群医学界的精英站在门口等着霍青峰时,徐风年比起其他人,心里接受的更加快一些,但同时也尴尬齐兮这丫头傻人有傻福,认识了个特别厉害的人物。
“霍老。”接待他们的是医院的院长,这家医院也是霍氏旗下的一家私人医院,当初就是因为儿子媳妇的突然离开救治不及时,让霍青峰下定决心要建一座医院。这位院长就是被霍青峰从国外高价挖回来的医学博士。
一行人在医院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被送到了梁医生的办公室,此时梁医生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病人前来。霍青峰牵过徐暖的手,将她拉到院长面前:“这位就是今天要检查的病人,情况大致都跟你们说过了,麻烦梁医生费心了。”
面对霍青峰这么客气的态度,梁宽有些受宠若惊,但作为一名医生,他会尽全力对待每一位病人,推了推眼镜,甩开心里的一切情绪,从容不迫地对着霍青峰说道:“霍老放心,我会尽我的全力。”说着便从霍青峰手中领过徐暖走进里面的诊疗室。其他人只能在走廊里面等,为了不影响其他病人,霍青峰让院长和其他医护人员都回到工作岗位,为了检查方便,院长留下了一个护士长协助他们。
徐暖在里面检查了很久,梁宽检查的很仔细,眉头忽而紧锁忽而放松。而等在外面的人则是越来越紧张,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有出来,情况如何也不得而知。就在齐兮来回踱步之际,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霍青峰等人在医生的示意下走了进去,徐暖正茫然的坐在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摆件,齐兮站在前面,眼神中带着期待和忐忑:“医生,请问我妈妈她怎么样了?能治好吗?”
梁医生若有所思,良久终于开口:“想要完全治好,现在不太明确。但是跟绝对病人的检查,它不仅仅只是阿兹海默症的症状。或许她也存在部分创伤后应激障碍,出现了一些心理上的问题,加速了她的阿兹海默症状。实际上,她本身的阿兹海默症状是轻度的,可以被干预,延缓症状发展。但是很显然,病人本身存在很严重的心理问题,她似乎在刻意回避。”
“是的,不知道霍爷爷跟您沟通的时候是否有将这些事情的经过告知,但您说的没错,我妈妈她确实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之后才慢慢变成这样的。”
“这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一个轻度症状的人会出现相对重度的症状。”梁医生若有所思,“我的建议是,先带她去进行心理干预治疗,先解决心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