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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京市某酒店包间，应酬已接近尾声，三两个大腹便便的老总醉态稍显，互相推搡着大声说笑打趣，却对坐在主位的男人不敢有丝毫的僭越。
俊帅贵气的男人靠着椅背，黑西裤白衬衣，两指夹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最上面的两个纽扣开着，衣袖挽到小臂，说不出的淡然散漫，但是隐隐透露出的压迫感又让人心生颤巍，望而生畏。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包间内的声音小了点，一个矮胖矮胖的老总站起来，酒劲上头，声音又大又兴奋，“各位老板，小弟新开的娱乐公司最近签了几个新人，大家帮忙看看质量怎么样啊，哈哈哈……”
说得委婉，但是其中的深意在场的人都一清二楚，酒桌常事，见怪不怪了。
正小声和段祁言说着什么的柳琮止住了话题，嗤笑了一声。
包间门打开，七八个男男女女排着队进来，站成一排，类型风格各不相同，却又都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柳琮挑眉示意段祁言，打趣道，“段老板，不选一个？”
段祁言吸了口烟，吐着烟雾，懒懒抬眸看过去。
那老总在训人，“都低着头干什么？抬头！和各位老板打招呼啊！”
一排人惶惶抬头，有惊慌的，有紧张的，也有透着不情愿的……
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站在最靠门穿着白色宽松运动服的小男生，漂亮，白嫩，青涩，透亮的双眸闪着灵动的光，带着丝丝警惕，好像准备好了随时夺门而出一样。
柳琮微微凑近段祁言，“最后那个好像还不错。”
事实上，不用他说，包括段祁言在内的包间里的所有人，目光都十分一致停留在那小男生的身上。
“最靠门那个，叫什么名字？”
“这些小孩成年了吗？赵总，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祖国的花朵来开玩笑啊。”
“这些小身板，经得起折腾吗？”
“哈哈哈哈……”
几个喝上头的老总笑成一团。
露骨的眼神和放肆的言语让强装镇定的穆清棠紧紧抿唇，手心都冒出了汗。
他不动声色瞄了一眼只有一米距离的门，咽了下口水，收回视线时，撞入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怔愣了片刻，缓缓低下头，不自觉揪着衣角。
好像有亿点点帅？不确定，再看看……
穆清棠又悄悄抬了下眼，四目相对，他瞳孔颤了一下，飞快低头，耳根悄悄红了。
段祁言唇角微勾，掐灭了烟蒂，悠悠起身。
全场静了下来。
赵飞惴惴不安地开口，“段总，您……您不……”
他拿起外套，淡声说，“各位玩着，我先走了。”
其他人也附和着说一起走，段祁言很明显对这种“选妃游戏”不感冒，他们哪能为了一时的贪欢给这位大佬留下不好的印象呢。
赵飞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诶。”
一个半秃头老总突然出声，色眯眯的眼神频频瞥向穆清棠，“这些小孩入不了段总的眼，咱哥几个也不能辜负了赵总的好意啊，最后边进来的这个小朋友，倒是挺称我心的……”
“哈哈哈，李总真是的……”
“喜欢就跟赵总要了吧。”
“李总可要悠着点啊，小朋友细皮嫩肉的可不经玩……”
有几人说笑着撺掇。
穆清棠刚放下的心又狠狠提起。
眼看赵飞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准备开口……
他猛然抓住越过身前往外走的男人的手臂。
闹哄哄的包间再次沉寂，那个李总的脸都黑了。
段祁言停下脚步，微微低头看了眼手臂，视线移到男孩的脸上，“嗯？”
穆清棠仰着漂亮精致的小脸，水汪汪的眸望着他，可怜巴巴的，不说话，但是抓着他的力道更紧了。
他轻笑了一声，挣开了。
穆清棠僵了几秒，水雾逐渐弥漫了双眸，收回手，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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