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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按了按眉心，按照她自己的脾气，谁敢这么一而再地挑衅，早就甩袖离开再赐死算了。
但想起来今天母亲跟她说的话，她一反常态地走近，坐到床头。
显然她的变化也让一直和她作对的莫无声发现了，他警惕地往后挪了挪，尽可能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但床就这么大，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我母亲告诉我，若是真正在意一个人，就要学会张嘴问张嘴说。”莫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凶狠的男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从前那么抗拒我，”她不解地拧眉，“明明小时候我把你当弟弟护着，你也乐意跟在我身后。自从你母亲死了，你就再也不肯接受我的好意。”
“我今天只是想问你，到底为什么？”
莫无声没想到她会提起来他母亲这件事。
他想起来从前，那个张扬的红衣姐姐一脸高傲地送来吃食，并警告其他魔奴不准欺负他的时候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刺痛。
“为什么？”莫无声牙齿咬得死紧，“因为你杀了我的母亲！”
“她亲口告诉我，是你设计前宗主，占了我母亲的身子，后来又逼着她自杀，不然就折磨我，我母亲是为了保护我……”
母亲被毒药折磨地奄奄一息的样子，还在他眼前。
母亲拿着他的手，逼他把匕首捅进她的脖子了结她性命的那一刻，这么多年过去了，越来越清晰。
成为他日日夜夜的噩梦。
莫青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莫无声敢恩将仇报恨她害她，她自然也不会手软，两人幼年时的交集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磨得一丝不剩。
莫青无甚情绪地听他字字泣血，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和狠毒。
此刻的莫无声，就像是恨不得扑上来咬下她所有血肉一样。
莫无声冷笑道：“你今日是不会放过我了，我倒也想问个明白，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那般威逼我的母亲！”
“……”
室内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就在莫无声以为她不会回答时，莫青站起来。
女人的眼神藏在阴影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他自己的心理防线，却在接下来莫青一字一句平淡的叙述中，
噼里啪啦地碎裂。
“你的母亲，是我幼时的魔奴。
她待我极好，我也是因着她才护着你几分。就这几分情谊，让她生了二心。
她爬上了我父亲的床，生下了你，让你我关系极好，她觉得我带着你会让你进入父亲的眼里。之后她下毒害我，给你创造上位机会。”
“我差点就要喝下去了。可惜啊，正好我母亲来看望我，那杯毒药，她自作自受。”
莫青冷漠的声音里，仿佛剥去了最后一丝迷惑不解，变成了前几天在宗地大肆处决异心部下的狠辣模样。
“而你，就不带脑子一般相信了。就这么和我作对了几十年。
莫无声，你当初，一句都不问我，就给我判了死罪。”
莫无声没有反应过来，仿佛听了个别人家的笑话一般。
等到莫青已经转身离开，他才突然瘫软下去，恍然觉得自己格外可笑。
室内的温度不高，床帐上传来的香气隐隐约约也带着冷意，莫无声想起来，这是他的姐姐莫青最爱的味道，似乎从小就偏爱了，怎么闻都闻不腻。
莫青最开始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着：在意一个人，就要学会张嘴。
太迟了。那个敏感自卑的阴暗的幼小的莫无声，早就变成了哑巴。
……
宗主看着眼前的浑身散发着和灵族不同气息的两个人，还有旁边那个叼着他们万和宗的吉祥物毛茸茸的灵兽不放的玄雕，头痛地拧起了眉。
他试图再强调一遍：“这里的阵法和灵脉，都不适合魔族弟子来这里修炼。虽然我们两族友好，气息不冲突，但你在这里生活修炼总需要魔力吧？”
莫盛银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觉得她浑身散发着钱的光辉：
“我会派人定期送来魔晶，供我哥修炼。”
众人深吸一口气，就算他们不是魔族也知道，这魔晶就和他们的极品灵石一个级别！
把魔晶当日常使用消耗的魔气的来源，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财大气粗了，而是把钱撒着玩的级别啊！！
顿了顿，莫盛银又补充道：“每年我会给万和宗提供三瓶六品上品丹药，另外我哥在万和宗的所有开销，都由我来报销，你们把账单送到我这里就行。
魔道宗地附近还有一个我的私人秘境，里面灵族的资源不少，我可以承诺，每年万和宗可以派二十个弟子来秘境历练一个月。”
在场的，约莫七八个宗主的亲传弟子，都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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