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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赵家三人茫然不解,雷娇娇连忙搜罗自己脑子里的信息,解释道:“邀车驾是六扇门的说法。此法源于北齐,百姓通过阻拦皇帝的车马通行,拦路喊冤,上达天听。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拦轿告御状!”
陆风点头,继续道:“我们大晋律拟定的时候,就将邀车驾写入其中,允许通过邀车驾来鸣冤翻案。若有人无冤还试图通过此法来翻案,核实之后就要杖责八十,以示惩罚。如今看来,邀车驾是唯一的法子了!”
众人面露喜色,就连赵婉宜都露出欢喜来。
“只是……”陆风迟疑一瞬,虽不忍打破众人期望,却不得不开口,“拦轿告御状,只可向六扇门三位主官及以上品级的官员当街投递状子。这里是苏州府,远离京兆府,我也没听说近期六扇门三位主官有来这边的消息……”
雷娇娇闻言,心里暗自想着:六扇门是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合称。三位主官分别是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御史大夫,皆是从二品的大员。雷光身为六扇门总捕头,官至正三品。若是时间充裕,由雷光出面去请或者递状子,都可行。只是如今局面,就算她那个爹在京兆府里挠破脑袋,怕也想不出好法子来呼应这苏州城发生的一切!
想到这里,雷娇娇一时间只觉得冷汗沁满了后背。她的婉宜姐姐,就要这般冤死了吗?!
“陆师兄,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陆风心里也是遗憾:“事到如今,或许只有刑场鸣冤这一条路子了。但,能不能奏效,这……”
除非是冤屈极大,在当地人人心知肚明,百姓群情激奋,才有机会能翻案。
否则,一旦翻案成功,主审官就要领受被冤判之人的刑罚。黄知府又怎么会如此痴傻,刑场上接受赵婉宜的鸣冤呢?
正当大家沉闷之际,陆风脑袋灵光一闪,突然道:“我出京兆府时,听闻齐王前往济南府督办赈灾一事。若是他……”陆风吞下了后头的话。
若是莫王能督办赈灾一事后,顺水南下,一路游玩,恰巧走到苏州府……
那简直是赵婉宜前世功德鼎盛,今世才能得此福缘!
可能吗?!
陆风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己!
“齐王?”雷娇娇眨巴眨巴眼睛,茫然的眼神落在陆风脸上看了半响,眼睛一亮,惊讶道,“那位‘莫、莫、莫’的莫王?”
陆风重重咳嗽一声,瞪了雷娇娇一眼,唬道:“小师妹不得无礼!王爷领受陛下亲命,掌管六扇门,在朝中更是位列三公之上,你怎敢胡说!慎言!”
雷娇娇委委屈屈道:“这也不是我给他取的名!是他自己一开口就是三个字‘莫、莫、莫’,京兆府的文武百官才戏称他‘莫王’的。”
陆风继续瞪眼:“你也知是戏称!如何上得了台面?你方才那话被别人听去,告到齐王面前,你让师父如何自处?难道师父还能对抗王爷,把你救下来?”
雷娇娇虽平日里娇惯,但心里也清楚,自己老爹那五个徒弟,从小对她既宠爱又压制。此时只能唯唯诺诺应了一声“知道了”,再也不敢辩驳。
叶伤槐在一旁听得认真,待听到雷娇娇那一句“一开口就是三个字‘莫、莫、莫’”,忍不住咧嘴一笑。哈哈哈!这什么王爷也太有意思了!想来是官场打太极的老手,胡子一把,一说话“莫、莫、莫”,配上那老态的脸、抖动的胡须,莫名就十分喜感!
陆风扶着额头:“赵老爷,赵小姐,也不好破了你们的希望。只是,这一案子,若要翻案,除非我们找到实实在在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加上我以命担保,或许可以一搏。”
只是到时候,在刑场,他就得以六扇门的捕头身份,和一府的长官对抗,豁出去才有可能护住赵婉宜性命。即便如此,事后就算赵婉宜顺利翻案,自己也要领受六扇门最严厉的惩处!
陆风心里暗自叹气:也许,今后自己再也不能留在六扇门了……
雷娇娇则面露欣喜,哪里知道陆风心中担忧。她上前抱住陆风的手臂:“太好了,陆师兄!此次能把你请来,真是意外之喜!”
陆风面露宠溺,却只是抬手脱开她的怀抱,轻斥道:“注意分寸!”
雷娇娇又问了一句:“方才陆师兄你说,齐王他去哪里督办赈灾?”听了一嘴,好像是说济南。
济南?感觉谁跟自己提过一次……
是谁跟自己说的?
“十月上旬,济南城黄河泺口段发生洪水倒灌。陛下忧心受灾百姓,特令齐王代天子巡狩。”
雷娇娇连连点头,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时间还是想不起是谁跟自己提过“济南”二字。
陆风重又看向赵婉宜,想要问出一些线索来。
“赵小姐,你对凶手是谁可有猜想?”
赵婉宜凝眉细想,摇了摇头,只道:“我只知语春怀上孩子,非她所愿。八月初十那日,语春在给我梳头的时候,突然面色惨白呕吐不止。我以为她生了病,慌忙遣人去请大夫。没想到,那大夫诊了脉,神情几变。我心知不好,就遣退了众人,大夫这才告知我,语春有孕。这如惊天霹雳,想到语春的名声,我给了重金,封住了那大夫的口。”
赵婉宜说到这里,似乎回到了当时混乱的场景。
“……我叫来语春和言秋,只我们三人在屋里,我细问语春,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只是一个劲地哭,什么也不说。我担心她是遭人欺辱,又怕是、是罗闻彬欺辱了她,所以几次让言秋私底下去问。她都说不是,甚至对天赌咒说,肚子里的孩子绝不是罗闻彬的。”赵婉宜凄婉一笑,眼泪落了下来,“罗闻彬也拿自己的性命跟我保证,从未欺辱过语春。语春说,让我把她发卖了了事。我没有其他法子,就提出要送语春回扬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