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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她？”鹤季焚看向乔念念，介绍道：“她是圈里一流的导演，出过好几部爆火的电视剧，质量和口碑并存。她的电视剧一上，当年的各大颁奖典礼就肯定会有她的一份。她擅长拍女人戏，许多女星都是在她的手下火起来的。”
“拍女人戏？”
“她擅长抓住每个女性身上独有的美丽特质。”鹤季焚道：“发掘出她们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魅力，并且与皮相结合，让她们的美在她的镜头里达到巅峰。”
“这么厉害？”乔念念咔嚓咔嚓地啃苹果，嘴里感叹，脸上的表情却很轻松。
倒不是看不上张琴，而是对于他嘴里的厉害没有一个实际的概念。
何况对于小冥王来说，什么场面没见过，一个导演的成就还不到让她发出惊叹的地步。
不过这不妨碍乔念念明白最重要的一点：张琴厉害，很厉害，拍她的戏对她有好处！
所以乔念念对这次拍摄也很是重视：“那你帮我看看这个角色要怎么演。我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鹤季焚点头：“你想得没错，若是不能理解角色的行为逻辑，思想性格，表演起来确实很有难度。”
他坐在乔念念身边，翻开剧本：“我们先顺一遍这个角色的设定，试试看能不能让你理解她。”
“那我要是一直无法认同她的做法呐？”
“不需要认同，你只要理解就好。”鹤季焚举了个例子：“一位独身母亲带着孩子艰难生活，遇到他人刁难。她为了孩子，可能会选择低头，选择唯唯诺诺地忍让。如果是你，你会选择低头忍让吗？”
乔念念皱眉想了想：“当然不会。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更应该强硬起来，不然岂不是更容易受人欺负？人善被人欺，大部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根本不会让自己落到艰难生活的地步。”
鹤季焚道：“但是你能够理解她是为了孩子这样做的，对吗？你虽然不认同她的做法，但你知道，她这是为了孩子无奈地妥协，你能够明白她的行为逻辑。”
乔念念仔细想了想，点头：“对。”
“这就是认同与理解的区别。若是让你表演这位母亲，你不认同，但你能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那你就能表演出来。”鹤季焚笑道：“不然若是有人去演一个变态杀人狂，难道还要自己认同那个变态杀人狂的做法？”
乔念念恍然。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算始终无法理解也没关系，表演是有技巧的。”鹤季焚安慰乔念念：“只是技巧不是一天练成的，最快的方法还是你自己进入角色，将自己变成她。”
乔念念点点头：“好。”
她正了正脸色，期待地看向鹤季焚：“鹤老师，请继续。”
鹤季焚一怔，笑道：“好，那我们继续。刚才我大概翻阅了一下你角色的主要戏份，一个为爱变得疯狂的女人……”
两人就坐在客厅沙发上，一个人讲一人听，两人都很是认真严肃。
张蓉飘在一旁，一边搓了煞气团小丸子当小零嘴，一边看着两人说话。
“她之所以不像你所说的那样，直接把自己心仪的男人抢回去，一是因为她身为长公主的骄傲不允许，第二是因为在感情一事上她心性还极为单纯。”
鹤季焚道：“首先第一点，她从小便长在皇宫，身为尊贵的公主，必然是要什么有什么。她从小就被养得矜贵，不屑于去强求什么，因为她想要的，她都能轻易得到。强抢，在她看来是不入流的。她是一个公主，她想要一个男人的时候却必须去强抢，对她来说，这很丢人。”
乔念念点点头：“明白了。”
就像她，自小便是小冥主，高高在上，有些事情她便是想要也不屑去做。
比如阴间小鬼的一些小玩意儿，她便是好奇，人家不给，她也绝对不会去抢，传出去不够丢人的。
当然，一般这种情况并不会发生，小鬼都恨不得把自己送给她，何况就一些小玩意儿，她多看两眼，就立刻双手奉上了。
不过，大约五百年前，她还真遇到过那样一人，不愿将手中精巧的折扇献上。
因为很少遇到，所以乔念念记忆深刻。
当时也有小鬼提议要抢，被她给喝止住了。
“第二点，则是她的单纯，这份单纯并不是指她没有手段，没有男人，身为长公主，这些她都是有的。我说的单纯，是指对于感情上的认知。”鹤季焚继续道：“她对爱情的认知太过简单，以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那个人就会心动。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乔念念举手：“我最不能理解的是，她会为了所谓的爱情把自己逼疯。爱情，真的那么的……疯狂吗？”
这不仅仅是她对剧本中长公主的不理解，也是千百年来，她曾见过的数不清的为爱而亡的小鬼的不理解。
爱情，真的那么重要？
重要的一个人可以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理智甚至是生命？
鹤季焚放下剧本，抬眼认真地看她：“你曾经对某个人心动过吗？”
乔念念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爱情是种什么感觉？”
“我无法告诉你。”鹤季焚摇头：“我无法详细描述爱情是一种什么感觉，你想知道，得自己去尝一尝。”
“我自己？”
“是啊。”鹤季焚道：“世界上没有人能准确地描述出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那种从心底深处想要为对方付出一切，想拥有对方的一切，见到对方时心脏的急速跃动，血管中奔流的激昂情绪，脑海中炸开的欢喜，是文字无论如何也无法描述出来的。”
至少，在他没有遇到乔念念之前，他是不知道爱情的样子的。
他以为爱情就像很多书里描述的那样，但真正遇到了，他才知道，不一样，和任何书里都不一样。
每个人的爱情感受都是独一无二的，无法被他人描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