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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白月面前摆着一杯酒精味浓郁到冲鼻子的劣质白酒，这还是在她用长袍遮住脸的情况下闻到的味道，要是直接凑过去闻，不敢想象那味道到底有多浓。
这样的酒真的不会把人喝出问题来么？
秦白月对此心怀疑问。
她看向张一，张一也没动面前的酒。
“这酒有问题？”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张一还是听到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顿了顿才回答道。
“没问题。”
秦白月蹙了蹙眉，自我消化了这件事。
最底层的佣兵过了今天没明天，随时可能送命，所以会喜欢强烈的感官刺激，喜欢这种烈酒，尽管这种烈酒在一定程度上也可能让人送命。
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一点，又或许他们知道只是不在意。
似有似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的似针扎般让人不舒服，有的似清风般绵柔。
她知道，这是酒馆里的佣兵在观察衡量他们的实力，以此来决定接下来如何与他们打交道。
不过这没什么，观察与评判从来都是相互的。
佣兵们观察他们，他们同时也在观察佣兵们。
……
“老大，问清楚了，他们三个人一辆车，说是来做生意的。”
“老大，他们那车上一定有好东西，我们要不干票大的……”
“你们疯了吧，这是在钱老大的地盘上，我们这么干钱老大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啊是啊，这三个人一看就大有来头，钱老大还挺重视他们的，我们要是这么干了，以后都别想回黑河镇了……”
“不回就不回，等我们有了钱，哪里去不得？”
“对，有了钱哪里去不得，他们就三个人而已，我们兄弟五个，只要黑蛇老大开口，我们能凑出二三十号人来，就是钱胖子也得给我们几分脸面……”
“老大……”
“老大……”
眼见几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看过来的佣兵越来越多，黑蛇压低声音怒喝。
“闭嘴！”
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就算他一开始真的想做什么，现在弄成这样也没了心思。
不说那三个一看就来头不小的外乡人不好对付，就是钱胖子和其他佣兵也够他喝一壶的。
原本他还想着趁机浑水摸鱼发一笔横财，现在好了，人尽皆知了，老实待着吧。
黑蛇郁闷地喝酒，将酒杯重重摔下发泄怒气。
酒桌上的人有的庆幸，有的不忿，但都不敢在这时候触黑蛇的霉头。
黑蛇这边的动静，周边几桌佣兵基本都听到了。
有的思索这么做的可行性，有的暗笑黑蛇不自量力，有的根本不在意这回事。
甚至正主秦白月和张一也知道这回事，他们两个一个听力敏锐，一个直觉敏锐。
张一和黑蛇对视了一番，天雷地火，杀气腾腾，好似下一刻就会打起来。
最后是酒馆的酒保出面安抚双方，才化解了这个麻烦。
角落里，三个旧衣裳裹满全身也依旧瘦弱的男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太危险了，差点就打起来了，要不我们去外面等红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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