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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人是因为我官家小姐的身份才要娶我的。”
“呵，”她冷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好妹妹，这个世界上有一些臭男人明明是爱慕你的家世背景，却偏偏告诉你他喜欢你的才华气质。相比之下，那人如实相告，是不是真诚得多？”
我竟一时语塞。
“你们这些官家小姐，能自己挑选夫婿的本就不多，没准什么时候，皇家指婚，你还不知道要嫁与何人呢。”
我转头看着她的脸，她看着不比我年长几岁，想法竟会如此通透。
“我叫尹清秋，敢问姑娘芳名。”
“哦，你竟然就是尹清秋。”
那人发出一声惊呼，她的眼神好似渐渐了悟了什么。
“姑娘知道我？”
她自顾自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道：“我叫玉凝湘。”
玉凝湘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尹姑娘，我还有事要先行一步了，你也别再犯傻。虽是夏季，但夜风寒凉。你若是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去玉宾楼找我便是。”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玉宾楼？”
我还没来得及往下问，她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我坐了一会儿，也起身离开了。
走了许久才回到相府，我刚在恩苑的石凳上坐下，芩枝便端上了一盏热茶。
“大小姐，今日您走后，玉枳姑娘来过两次，见您不在，没说什么便走了。夫人身边的吉妈妈来过一次，说是前厅炖了燕窝，问您吃不吃。”
我听完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我出门时的嘱咐，她们确实尽在心里，认真照做：“还有别人来过吗？”
“其实还有一个人，往院子里张望了一眼，就跑走了，看身形是个男子。”芩朵补充道，话语里带些紧张。
“男子？”我拿起茶杯的手顿了顿，看了芩朵一眼。
芩朵思索了片刻道：“是，穿着打扮像是咱们府里的人，但是看身型，又不像。”
居然会有人这么大胆，青天白日地便往别人家的院子里偷望。
我回过神，看向芩枝：“芩枝，你去厨房问问，今日可是炖了燕窝。”
“是。”
“若是炖了，你便问问是否还有，若是有，便端回来一碗，免得叫人起疑。”
“奴婢明白。”
芩枝领了命便离开了，剩我和芩朵两个在院子里相对无言。
我在心里盘算着芩枝芩朵刚才说的事情，一日之内，这恩苑倒是热闹！
“小姐，厨房说，今日确实炖了燕窝，但是已经喝完了。”
芩枝捧着一个食盒回来道：“但是奴婢给您拿了碗热乎的杏仁露来，您喝完再去睡，也舒服些。”
白瓷碗里的杏仁露洁白如奶，入口细腻，我三两口喝完，顺手将空碗放回了食盒上。擦了擦嘴。
“明日，记得也要看看，那个来咱们门口张望的人，还有没有来过。”
“是。”
我嘱咐完，刚起身准备回房，芩朵喊住了我：“小姐。”
我转过身：“怎么？”
芩朵见我转身，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片刻后才道：“咱们院子里没有个小厮，恐怕也是不成的。”
芩朵想必是想起被人欺负无力还手时的无奈，担心悲剧会再上演。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知道了。”
房门吱呀一声，房间内早就点起了烛火，连洗漱的水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收拾完刚闭上眼睛，耳边便响起了玉凝湘的话：多少人都没见过，还不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稀里糊涂过了一生。那人如实相告，难道不是真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