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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人,你怎么样啊?”
“我……我……还有多少棍子?”
“老王爷说了,先给你留下十来棍子,等你养好伤,再接着打。”
“啊?!”唐弼一听,“不行……不行……现在给我打上吧,省得我受二茬罪。”
“哎呀,唐大人呐。先留着!留来留去就没有了。你先把瓦岗山打下来。到那个时候,老王爷一高兴,这棍子就免了。不然的话,今天再揍你十来棍子,我怕你的性命不保啊。赶紧回营吧!别在老王爷面前惹他不高兴了。”
“哎,哎,好,好,好……哎呀……快、快,有人扶我吗?”
“有,有,有,赶、赶、赶紧,这旗牌官愣着干呀?”
旗牌官?啊,唐弼带着自己贴身旗牌官呢——张转、杨和、李吉、何辉,赶紧过来搀扶唐弼。想扶着唐弼站起来,站不起来了,只能有人帮着把唐弼的裤子给穿上,衣服盖下去。
张转说:“大人,您趴我背上吧,我给您背上马去吧。”
“哎!有劳,有劳啊……”
张转背着唐弼。李济、何辉过去把那来护尔搀扶住。那来护尔块头大呀,你别看掉了好几十斤肉,那块头也大呀,把俩人累的够呛。
来护尔吩咐:“从我马上把我的铁枪取过来,我、我拄着铁枪。”
又把铁枪拿过来。这铁枪是新打造的,拿在手中就当拐棍儿。来护尔咬着牙往外走。
有人把马牵过来了。唐弼纫镫都纫不了了,抬腿都抬不起来了,稍微一抬,屁股疼。没办法,几个人往上啊,着唐弼趴到马背上,坐不了啊,只能趴着,用马驮着。哎呦,这一颠,更疼啊。
“赶紧走,赶紧走啊!”万一这老王爷再发起怒来,指不定会是什么样啊?
有人在唐弼马屁股后面拍了一巴掌。这样,两人两匹马这才走出靠山王的大营啊,往西北一扎,回归北军营。
总算是回到自己营盘当中了,这里都是自己人。有军校赶紧过来,“哎呦,哎呦,唐大人,您怎么了?您怎么了?”抬紧搀扶着把唐弼由打马上给抬下来了。下面找好担架了,放到担架上,只能趴着,抬到自己营中。
有军医过来,扒开中衣一看,“哎呦呦呦呦……”有的地方打破了,有的地方是血包。“这血包不行啊,得把这血放出来。不然的话,容易化脓啊,还得进行开刀手术啊。”
哎呦,唐弼这受的罪就甭提了。龇牙咧嘴是叫苦不迭呀。
军医给动完手术,敷好药,告诉唐弼:“大人,就这样,您得趴半拉月呀。这仗怎么打呀?”
“啊?哎呀……”唐弼说:“我要不打仗,回头老王爷还不得要我的命啊。”
“嘿!”张转、杨和在旁边一听,“大人呐,你先别提要命不要命的事了。您就算半拉月把这屁股养好了,那边还有十来板子呢,还得给你削上啊,削上你这旧疮还得破呀。新疮加旧疮,你还得受二茬儿罪呀。”
“哎呀,你们就别说了,我捱一天是一天吧。哎呀……哎呀……”唐弼一晚上疼得没睡着觉啊。那年代也没有止疼片儿,连着三晚上都没睡着。
到了第四天,稍微得好一点。靠山王杨林那边派来催战官,告诉唐弼:“老王爷说了,让你这两天务必先得拿下金提关!若是五日之内还按兵不动,拿不下金提关,王驾千岁就要你的脑袋呀!”传完命令,二话不说,人家扭头走了。
“啊?!”唐弼一听,是又急又恨。急之急,这金提关,我来了就侦查了一番呐,固若金汤啊!人家把这关门一闭,我怎么打呀,啊?这关是咱们大隋的,他们打不下来;是人家的,咱难打呀!这五天我能不能打的下来呀?恨之恨,老杨林呐,你好歹毒啊!这些年我在你手底下受的气那就不用说了。我天天战战兢兢,没有一天能睡着觉的呀,就是因为你啊!现在你这俨然是公报私仇啊!你俨然想要置我于死地呀!杨林呐杨林,你、你欺人太甚了!但心里恨,嘴上不敢说呀,还得遵从军令。吩咐一声:“点兵!攻打金提关!“
怎么指挥呀?连马都上不去。没办法,叫来战车吧。拉来了一辆战车。其实那年代也没什么战车了,刚改造的,就是一辆马车。然后临时改造成战车,上面安着一榻。唐弼被上去,露着脑袋,拿着宝剑指挥。您说多狼狈呀。
那来护尔更倒霉,谁给他准备车呀?他没辙,也得上马,只能骑着马呀。这骑还不行啊,屁股受不了啊,只能站在马镫上。那玩意儿站一时半会儿行啊,时间长了,他也支撑不住啊。站一会儿,趴一会儿。趴一会儿,站一会儿。好容易靠到两军阵前来到金提关的关下。
这么一看,人家金提关吊桥高悬、关门紧闭,关上旗幡招展、军士林立,严阵以待,就是不出城。你怎么骂,怎么叫阵,人家都是充耳不闻。你说你要攻关吧?你攻关往前攻吧。前面有壕沟啊,有护城河呀,你得过河呀。你只要过河,上面是一阵飞蝗啊,“啪!啪!啪!啪!啪!啪……”这一阵子就射死一大片呐。好容易有几个攻过河来,你得举云梯往上攻城吧?往上一放梯子,上面灰瓶、炮子、滚木、擂石往下一砸。打了一整天是寸功未建!扔下一百多具死尸,只能撤退了。
第二天继续攻,仍然如此。第三天再攻。连打三天,人家金提关固若金汤,稳稳地在那儿站着,你就是攻不下来呀。人家守关的将领也不开关迎战。
哎呦呦……可把唐弼给难为坏了,找来铁匠大将来护尔,两个人开了一次“趴谈会”。什么叫“趴谈会”呀?趴着谈吧。为什么叫part、part?敢情就从那年来的。
“来将军,你看战况如此,咱怎么办?五天期限过去三天了,还有两天呢。两天拿不下金提关,你我人头不保啊,怎么办呢?”
“哎呀……”来护尔说:“唐大人呐,我看没有其他办法了。明天咱这五万大军就得一起往前冲啊,您别吝惜了,这军队也不是您的呀?是大隋朝的军队,你吝惜它干嘛呀?咱这三天,那就是一队一队往上冲。咱明天呢,发动人海战术,怎么也得拿下金提关呢,先保住咱俩脑袋呀。”
“哎呦,那得死多少人呐?”
“唐大人,您就别管这一套了。死,死的是人家呀,咱俩死不了啊。你不死当兵的,大大后天咱俩人头搬家呀!您琢磨琢磨吧。”
“哎呀……真是难呐!难呐……”唐弼一摆手:“行啊,那你走吧。”
“怎么?”
“找你谈也白谈。那人海战术谁不知道啊?”
就这么着,把来护尔打发了。
当天晚上,唐弼晚饭都没吃,愁得吃不下去呀。趴在那里,“哼哈哎呦”想办法呀,有什么主意啊?绞尽脑汁汁想不出主意来。
时间过得飞快,“吱溜”就快到子时了。唐弼都脱了相了。不光是今天晚上啊,连着多少天失眠了,能不脱相吗?心说:再这样,我非死不可呀!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帐帘一挑,张转由打外面进来了:“启禀大人,营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您的故人,说有主意可以解大人之危。”
“哦?”唐弼一听,“我的故人?谁呀?让他进来,我看看。”
“是!”
张转一转身出去了。时间不大,带着一个青衣人走进帐内。
这人冲着唐弼一抱拳:“唐大人一向可好啊?”
唐弼抬头一看,“啊!怎、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