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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刚有了一些亮色,宋羽就被管家喊了起来,他虽然习惯早起,可还是被这灰暗的天色吓了一跳,这才几点,怕是鸡都还没起床吧。
他起来静坐了一会儿,抖擞抖擞精神跟着管家到了正院,杨文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宋羽来了就往门外走去,门前已经备了两匹马,各有一名仆人在一旁等候。
宋羽看大师伯的神色比较严肃,也就没有多言,跟随着他上了马,向着皇宫方向而去。
作为隋国国都,弘城对城内的车马管理相对比较严格,因此马的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只是比寻常走路快了许多,宋羽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打量这座清晨的古城,白天繁华异常的街道变得清冷了许多,不过仍是有着不少一早就出来劳作的百姓。
路边的早点摊子已经生起了炉火,街道上清理杂物的劳工也已经扛着扫帚巡视了起来,还有一些赶早出城的人,早早的就赶往城门处排队,只为开启城门的时候能尽早的出去。
与之相对的还有三三两两坐着轿子的官员了,经过其中一顶红轿的时候,宋羽还能听到微微的鼾声,看来这位大人昨晚很是劳累。
距离皇宫越近,汇聚到一起的轿子就越多,偶有探出头看到杨文都客气的打着招呼,杨文在马上只是微微颔首致意。到了宫门正对着的大道上,所有人纷纷下轿,遣散了抬轿子的仆人从众,各自找地方落脚。杨文下了马,带着宋羽将马牵到路侧,这里有一处空出来的平地,立着五个拴马石,他们将马拴了起来,然后随众人一起到宫门前站定等待。
杨文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着,周围的官员纷纷向太傅大人行礼,杨文点头致意,可是大家的目光落在杨大人身后的年轻人身上,眼中不免多了几分狐疑,宋羽跟在杨文后面感受到了四下的目光,不免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即便如此,杨文也并没有停下来向大家介绍的意思,他径直走到了最前列,一位神色和善的中年文士身边,抱拳说道,“宰相大人,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侄杨松,松儿啊,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说话啊,快给宰相大人见礼。”
宋羽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居然就是隋国宰相,忙上前躬身行了一礼,“杨松见过宰相大人。”只是心中不免思忖,大师伯这是打的什么算盘,也没听说他和宰相有什么交情啊。
宰相眨了眨眼,看了看这位年轻人,不慌不忙的冲着杨大人一笑,:“杨公子气质不凡啊,杨大人后继有人啊!”
宰相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就像是平平常常的拉拉话,可是周围的一众人等立时骚乱了起来,一旁的一位胡子稍微有些花白的人凑了上来。
“哦,杨松?你就是杨松,那个‘直挂云帆济沧海’的杨松嘛!”
杨文扭头看见来人,连忙抱拳致意,这位韩立本大学士在朝中颇有人缘,平日里从不与人人交恶,唯一的兴趣怕是也就在诗词文章上面了。
“韩大人过誉了,这正是小侄,松儿?来见过韩大人,这是当朝一品大学士,以后跟韩大人多多亲近啊!”话里话外透着跟韩立本的交情不浅的样子,宋羽连忙躬身施礼,这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与方才与宰相大人的介绍比较起来,就显得颇为耐人寻味了。
韩立本赶紧俯身拦住宋羽的胳膊,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众所周知,这位韩大学士最是喜好诗文,而这位杨松近日在城中的名声可谓是一时无两,除非是对诗文一道毫不感兴趣的人,不然绝不会没听过这个名字。
一旁的宰相大人抽了抽鼻子,终究是没吭声,就在宋羽在韩大学士连珠炮般的问题之下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宫门开启了,从里面走出一位宦官,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皇上有旨,百官入朝!”
霎时间全场皆静,待宫门完全打开后,一众人安静而有序的依次走了进去,杨文在走之前悄声告诫宋羽在这里等着,宋羽点头答应。
等众人都进去之后,偌大的场地之中就只剩零零散散的数人了,宋羽没想到居然还有和自己一样没进去的,来的不都是上朝的官员么,他四下看了看,相隔不远,间隔的站着几名年轻人,都是很规矩的站在原地,目不斜视。
想来也是和自己一样被家族长辈带来的吧,看大家都没有彼此交谈的意思,宋羽便没有动别的心思,闭目站定,默默运功,自从功法大进以后,他已经可以随意入定了,站着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渐觉小腹热了起来,与此同时身体也在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他可以感知到周围几人的方位距离,可以感知到有谁呼吸急促了起来,临街的一个铁匠铺子似乎方才开门,老铁匠从屋子里搬出一件件工具摆在门前的地上。街角的一个劳役正拿着扫帚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地面。
感受着周遭的一切,他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突然他感觉到周围出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他不由得打起精神来,他仍然闭着眼睛,耳朵不觉的微微颤动,出现了!一道凌厉的气势从不远处的墙头袭来,正当他打算做出反应时却发现目标并不是自己。
短暂的犹豫之后,宋羽还是出手了,身影从原地消失,以极快的速度向右侧奔去,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慢了一步,他没多想,就把脚向前伸了出去,‘砰’的一声,一个人被他从原地踢飞了出去,与此同时那人方才站立的位置后面的墙壁上,赫然定着一枚钢针,犹自微微的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