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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母!”
看清楚太皇太后手上的打孔张,楚熠寒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脚步也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两步。
“太皇太后!”镇北王跟定国公高喊出声,他们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太皇太后是何时来的,又是怎么爬到城墙上去的,她老人家到底要干什么。
“来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太皇太后扶下来。”看见太皇太后的一瞬间,太子眼睛一眯,这个时候他不能让任何人坏事,尤其是太皇太后这个老婆子。
她怎么还不死,若非她一直护着楚熠寒,楚熠寒说不定早就死了。
“打龙杖在此,哀家看谁敢动!”太皇太后凌厉的出声,视线直逼太子。她只是年纪大了,不是老糊涂,她一直都看的懂谁对她是虚情假意,谁对她是真心的,谁又将百姓们放在心中。
“吾等,叩拜大隋先祖圣上。”
打龙杖一出,镇北王跟定国公已经跪了下去,他们一跪,身后的将士也跪了下去。
居然是打龙杖,太皇太后将打龙杖请了出来,要打谁?莫非是打离王?
不管打谁,这代表几代皇上的打龙杖都出来了,他们不能不跪!
“楚熠寒,曾祖母将打龙杖都请了出来
,你还执迷不悟,众人听令,尽全力捉拿反贼,肃正道。”太子跪在地上,心中却装了恶鬼,他明知道太皇太后不会将打龙杖用在楚熠寒身上,却刻意引导众人,混淆视线,将楚熠寒的罪定的更大。
“住嘴,不肖子孙,打龙杖跟前,何曾有你说话的份!”看着太子眼中的贪婪以及恶意,太皇太后头脑发昏,凄厉又凌厉的眼神看向太子,声音大了两倍不止。
太子当着众人的面被太皇太后骂了,瞬间不出声了,打龙杖被请了出来,他不能不敬着太皇太后。
“曾皇祖母,您先下来。”
风卷起楚熠寒的衣袍,他的唇抿的紧紧的,潋滟惊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紧张,却还是被太皇太后捕捉到了,她欣慰一笑,深深的看着楚熠寒的面容,好似要将他看进心中:“寒儿,哀家对不住你,对不住先皇,哀家一生都为了大隋祖宗基业奔劳。当初先皇应了诅咒早逝,哀家虽心痛难忍,但考虑到那伴伴随着几代帝王的诅咒还是让先皇立了旁人为帝。”
“但哀家不知,天定的帝王就是帝王,诅咒也只会在帝王身上应验,哀家违背天意,如今受到了惩罚,是哀家,若
不是哀家,当今皇上就不会继位,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百姓们就不会困苦,大隋说不定会有另一番天地,是以,是哀家错了!”
哀家错了,太皇太后将这几个字喊的很大声,大声到所有的人都听的真切,大声到赶过来的德康帝浑身摇晃,脸色阴沉。
“皇祖母,您这是何意,来人,快请皇祖母下来。”德康帝紧紧的握着手,对着身边的刘严呵斥出声。
他的眼睛看着城楼上的太皇太后,眼中不解,迷茫,害怕恐慌,全都浮现。
“今日没有哀家的旨意谁要是敢上来,就范了辱君大罪,哀家以大隋皇室第三十三任皇后之名,今请出打龙杖,顺祖训,责大隋皇室第三十六任帝王德康。”
太皇太后高喊一声,原本还想上前的刘严忽然楞在了原地,跟他同样怔楞的还有镇北王等人。
所有人不禁在想,他们是不是听错了,太皇太后这打龙杖是为了皇上请出的?
“当今圣上在位十年,上,对不起祖宗基业,无德无才,无以扩展疆土强我大隋兵马;下,对不起大隋子民,视人命于不顾;外,称不上德善人意;内,心胸狭隘不亲子臣。是以,今日哀家要代大隋
先祖,请出打龙杖,一打当今圣上,无容忍的心胸,纵容子嗣残害忠良!”
太皇太后握紧了打龙杖,忽然将打龙杖高抬,打在了自己的腿上。
咚的一声,所有人看的睚眦欲裂。
“太皇太后!”
白嬷嬷跪在太皇太后身旁,眼泪流了满脸,太皇太后这是在做给所有人看,在做给天下人看,惩罚皇上,更惩罚她这个扶皇上登基的人。
“皇祖母!”皇上身子一晃,脸早已煞白一片,太皇太后太过于激烈,激烈到他从来没见过。
他错了么?他有什么错,这天下是他的,是他的,既是他的,他杀楚熠寒有什么错!
“曾祖母!”楚熠寒运动,面色阴沉,他飞身想要冲上去,但太皇太后对着他摇了摇头,打龙杖又高高举起,好似只要楚熠寒冲过去,她就会做出更激烈的事情。
“二打皇上,身为帝王,违背祖宗祖训,忽视百姓生死,教子无方!”
又是一声,第二杖又落在了身上,太皇太后唇边忽然涌出鲜血,那鲜血在她脸上那么明显,楚熠寒忽然慌了神:“曾祖母,您下来,本王都听您的!”
他不能看着曾祖母出事,他不能。
“第三杖,打哀家看人
不清,扶持皇上登基,哀家愧对先皇托付,愧对离王大才!众人听
令,今日离王反,乃是哀家全力支持,天下人之多,若有胆敢谩骂离王者,尽数冲着哀家来,哀家一人承受,离王不是反贼,众人皆是见证。”
第三杖,狠狠的打在太皇太后肚子上,她猛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楚熠寒眼眶瞬间猩红,他再也顾不得旁人,飞身朝着城口上而去。
“哀家解脱了,哀家愧对列祖列宗,离王,望你能护住大隋的子民,护住祖宗基业,这大隋,哀家托付给你了!”
太皇太后忽然惨淡一笑,那笑是那么恐怖,那笑是那么淡然,众人看着她脸上的笑以及唇边的血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曾祖母,不要,不要。”
“曾祖母不要!”
楚熠寒的眼眶血红一片,他飞身而起,朝着城楼上急快的而去,与此同时康王的身影也出现,他同样飞身而起,但二人的身影都被太皇太后身旁的暗卫拦住。
“不要,太皇太后不要!”
众人高喊一声,他们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只见城楼之上,太皇太后将打龙杖扔在地上,带着解脱以及释然,从五十米高的城楼声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