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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精被季宴清提溜着扔到时琉影面前时,时琉影已趴在客房内的木桌上吃了许久的龙须酥。
比丝线还要细腻的糖丝沾染在她的唇角,脸上也残留着一些白面,眼底勾着浅盈盈的笑意,似是满足。
季宴清轻笑摇头,贴心地拿出一方帕子给她擦拭,阴翳的紫瞳却一刻不移地紧盯着地板上瑟瑟发抖的荷花精。
“说吧。”
荷花精僵了表情,努力扯出一丝笑容。
“这位公子,想让小的说什么?”
时琉影将龙须酥的食盒小心盖好,轻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在荷花精眼前晃了晃。
“你还记得我吗?”
荷花精慌乱摇头,下一息又在季宴清冰刃似的眼神注意下点了点头。
“记,记得。哎呀!!我说你这小女妖啊!那日明明是你同意跟我双修换莲子,我才,才……而且我当时只是碰了你的手,还差点儿因此被打死了!你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又来找我麻烦吧?”
“自然不是因为这个!”
时琉影努力整理好思绪后,轻缓开口。
“自那日离开荷塘,我的许多记忆都变得十分模糊。直到刚刚见到你,才蓦然想起同我并行的,差点将你打死的那只男妖,身上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伤痕,有几次甚至还是致命的,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荷花精眼底明显地一慌。
“我,我不知道。”
那抹慌乱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时琉影给捕捉到了,她隐住不安跳动的心,侧目望向季宴清。
季宴清会意,上前一步,手心幻出一道刺目的烈焰,意蕴深邃地同荷花精对视一眼后,声音懒散地飘入荷花精耳中。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不然,我这道烈焰将会一直在你体内燃烧。死不了,也灭不掉,且除了我,无妖能解。”
难得见季宴清冷眸狠绝的模样,身上散发出的强大而陌生的气场,就连自认为对他了解颇深的时琉影也禁不住微微一栗。
骇人的威胁起了作用,荷花精眼里灌满了惊恐。一两息后,才似是下定了决心,咬咬牙,冲两妖娓娓道来。
“我就是一无名小妖,没事喜欢去赌坊玩两把,日子久了,欠了一屁股债,到哪儿都会被妖追杀。后来,后来出现了一气质矜贵的妖,他说只要我帮他办一件事,就能替我把欠债还清,还额外给我一笔奖赏。”
时琉影眉心一蹙,心口疼痛难挡,似是要吞没掉她的意识,她缓蹲下身,狠劲捏住荷花精的双肩。
“他让你做什么?”
荷花精没想到一瘦弱的小花妖力气竟会这么大,肩胛骨都似要被她细嫩的手指给贯穿,疼得他嘶着嘴直叫唤。
“叫我,哎哟,叫我帮他杀了,哎哟,一只男妖。”
“谁?”
“就是……哎哟,与你同行,差点把我打死那只。”
“嗬,”时琉影忍泪嗤笑,“就你这拿不出手的妖力?让你去杀他,你杀得了他吗?”
荷花精疼得眸色都开始恍惚,他再不敢犹豫,急急把剩下的话一口气说完。
“我,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只贵妖,哎哟,贵妖说,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只要把一只蛊放进他体内,用不了一个月,就会血尽而死。”
时琉影止住冰冷的笑意,“什么蛊?”
“噬血蛊。”
“你放屁!”时琉影没忍住爆了粗口,起身将荷花精踢倒在地,“他的妖力,早已蛊不入体,噬血蛊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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