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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谢庾也有嫌疑。
谢庾做出愤怒又委屈的模样道：“可是侯爷也别忘了，库房内的东西每隔两个月便要清点一次，若是我那时候拿的，早该发现了才对。”
裴隽冷眼扫了她一下，一时无法反驳。
伏婉婉道：“可我接手以来，就没有清点过，肯定是你拿了！”
“你没清点过？”黄氏也是才知道，她这么偷懒，“叫你管家，你都管了些什么？”
“我以为没问题的，毕竟天天都上着锁，里头的东西怎么可能少？哪知道府里出了个贼。”伏婉婉这语气，仿佛笃定了是谢庾偷拿的明珠。
而眼下黄氏也怀疑起了谢庾。
因为相对而言，她的嫌疑确实要大很多。
裴隽漠视着谢庾，用上了命令的口吻：：“还不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黄氏问道：“庾儿，是不是你拿的，你跟母亲说句实话。”
“不是。”谢庾淡然自若，“婆母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抄捡抱春园。”
见她如此镇定，裴隽心中的怀疑倒是忽然消了大半。
正要开口时，听得谢庾又道：“不过，要连同婉姐姐的翦芳斋一同抄检，这才显得公正。”
伏婉婉怒道：“你白日做梦呢吧，还想抄我的地方？够能耐的，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闭上你的嘴，能不能消停消停？”黄氏真是看够了她的上蹿下跳。
伏婉婉这才不甘而又委屈地住了口。
若是真去抄检她们的住处，一旦让府里的下人看见，传扬开来，主人家的颜面何存？
可若是不抄检，夜明珠的去向永远查不清楚。
是谢庾拿的倒还好，横竖她也没在管家，要是伏婉婉拿的，岂不危险？
思来想去，黄氏还是决定把事情查个明白。
“秋嬷嬷，你带几个人分别去抱春园和翦芳斋搜一搜，悄悄地去，不要闹得人尽皆知。”
眼看着已经快到三更天，下人们该睡的都已睡下，倒也方便些。
“老奴明白。”秋嬷嬷叫了几个婆子和丫鬟，分别往谢庾和伏婉婉的住处去。
“有点儿困了。”
伏婉婉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软软地靠进裴隽怀里，闭上眼瞌睡。
裴隽虽觉当着黄氏和裴宣的面这样，有些不成体统，到底也没推开她，“再撑一时，很快就能回去休息了。”
说着，他鬼使神差地朝谢庾看去。
谢庾斜倚在长案上，亦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
不知为何，近来每次看到她，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这让裴隽不免纳闷。
半个多时辰后，秋嬷嬷带着一众人返回上房。
黄氏拧眉问：“可搜到什么没有？”
秋嬷嬷面色凝重，踌躇半天才吱声：“有。”
伏婉婉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我就说肯定在抱春园吧？既然东西找到了，那也算皆大欢喜，我就回去睡了。”
“夜明珠是找到了，但是是在翦芳斋里搜到的。”
秋嬷嬷是亲自去了抱春园的，因为她也认为东西在那儿，可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搜到，反倒是翦芳斋有收获。
黄氏一瞅那被搜出来的明珠，果真是丢失的那颗，怒火中烧。
“人赃并获，现在倒看你怎么解释！”
伏婉婉如遭雷殛，僵在当场。
“这，这不可能，我没拿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我那里？这不可能的！”
当然不可能，明珠是余忠昨晚撬锁进库房盗了出来，又悄悄放到翦芳斋去的。
谢庾抬起眸子，长密的睫羽轻轻扑簌，眼底流出灵动的光彩。
“婉姐姐堂堂梁国府千金，做什么不好，怎么甘心就做了贼呢？这也未免过于自降身价了。”
伏婉婉当下两眼喷火，指着她的鼻子就骂：“贱人，你再胡说，我扯烂你的嘴！”
谢庾故作惊恐之状，慌忙地躲到黄氏那边去。
“婆母，她恼羞成怒了。”
黄氏早已气绿了一张脸，此时见伏婉婉不思悔改，竟还如此嚣张，更是七窍生烟。
“闹够没有？自己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还怕人说？”
伏婉婉哭叫道：“我没有！这颗夜明珠肯定是有人偷放在我那里的，是有人栽赃陷害，你不能冤枉我！”
裴隽低叱道：“婉婉，不得这样跟母亲说话。”
“我真的没拿，我也不晓得这东西怎么到我房里去的，侯爷，你要信我。”伏婉婉哭得身子颤抖。
“执掌中馈却监守自盗，果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黄氏口吻冰冷，还因愤怒而带着颤音，“打今日起，你不必再管这个内府，把钥匙和账本章印都上交了吧。”
裴隽抱着哭得快抽过去的伏婉婉，开口求情：“娘，我觉得这事蹊跷，不能就这么给婉婉扣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