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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重点吗?
她是神女,不死不老,还用得着他提醒。
坐在地上缓了一阵后,感觉力气恢复了许多,这才由着婢女把自己扶起。
祝简意胡乱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抬眸看见静立在一旁的韩薤白。
四目相对。
‘不知道这次挨二十板还是四十板。’
‘不过没死,真是可惜了。’
少年清冷的嗓音说着不近人情的话。
祝简意神色一怔,想起昨夜春柳说的,缓步来到韩薤白面前。
微仰着头,脸色充满认真,语气诚恳,“韩薤白,七年前那件事,我向你道歉,我不知道那天父皇罚了你。”
“对不起。”
她说的也是事实,春柳说那天她被太医救回来后,祝忍冬便不让她踏出殿门半步,身边婢女也未提起那日的事情。
等病况越来越好后,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她也便忘了韩薤白。
她没想到会出这样一个误会。
韩薤白微微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微仰着头,面颊苍白,刚从死亡边缘徘徊回来,额间还冒着细汗,嘴唇发白,明明自己难受的要死,却还一脸认真,字正腔圆的与他提起多年前的往事。
他能感受到她语气里的真挚和愧疚。
果然是被宠着的小公主,太过天真。
以为装出这样一副模样,别人就会相信么。
心中涌起无限讽刺,面上不显,淡声道:“早已忘了,公主不必耿耿于怀。”
至于是否真的忘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祝简意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似乎在猜测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低声补充道:“我昨日问过春柳,我才知道父皇误会你了,不知道是谁在父皇面前乱嚼舌根,说是你把我推倒导致心疾复发的。”
“后来我醒来后,父皇把我禁足三个月,我没法出去,他们也没和我说起过。”
“要是我知道的话,我肯定会找父皇解释的。”
韩薤白神色淡然,漆黑的墨眸深邃,看不透情绪,身形颀长,穿着白衣,气质清冷矜贵,俨然并未被这些话影响心绪。
祝简意抿了抿唇,声音愈发低了下来,“我那日本是想去找你玩的,若是知道会连累你,我不会去找你。”
不同于刚才在祝子穆面前的清冽嗓音,声音低下来后变得绵软温柔,语调平静,似乎只是在作解释,但又莫名让人感觉到她的委屈和内疚。
韩薤白眸色微闪,垂眸见她毛茸茸的发顶,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画圈,裙摆不时晃动几下。
也不知是哪句话牵动了他毫无波澜的情绪,在心间荡起一圈圈涟漪,虽转瞬即逝,但冰封着的心破开了一个口子。
这大抵是从小到大,唯一一个向他道歉的人。
而且还是为了七年前的一件小事。
韩薤白眸里冰凉一片,浅浅勾唇,扬起一抹细小的弧度,浮现出一丝自嘲,挺天真的。
谁会为了一件七年前的事道歉。
可又不得不承认,哪怕娇气小公主是故作真挚诚恳的道歉,也还是让他心生涟漪。
不为别的,只因她是第一个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对他造成的伤害。
见他眸色变幻,却迟迟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