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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之后，柳白苏才对夏河说道：“李老师走了。”神色中难掩其悲切与落寞。
夏河掏出手机，赫然是方善光发来的消息与未接电话。
“李老师……”夏河喃喃道。
一路上，三人之间再也没有交流。
李海泉第一次看到《赤伶》这样一首歌拍手称好的样子，悉心的教导两人戏腔唱法的样子，谈到戏曲文化逐渐衰落时无奈的样子……
在这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里，往事在夏河与柳白苏的脑海中一幕幕重演。
其实他们与李海泉的交集并不算多，翻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依旧定格在大年三十，看完两人表演之后夸他们做的不错。
再往上翻，便是李海泉刚住进医院，《牵丝戏》问世的时候，感谢他们为传统戏曲做出的贡献。
在制作完《赤伶》与《万疆》之后，他们甚至再也没有跟李海泉说过一句话，有的，只是聊天软件上冰冷的文字交流。
要说李海泉与世长辞对夏河跟柳白苏的影响有多大，两人有多么极致的悲伤，显然是不可能的。
更多的是敬重。
这位老人家，唱了一辈子的戏，更是为了戏曲的发扬奔波了大半辈子。
直到病魔将他击倒，还依旧关心着戏怎么样了。
来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前的走廊里，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最外面是一层又一层的记者。
虽然人很多，但是走廊里出奇的安静，也没有人挤来挤去，只有病房内隐隐约约的哭声传了出来。
三人并没有试图穿过人群进去，只是站在电梯口默默的看着。
李海泉老先生桃李满天下，培养了一个又一个接班人。
还轮不到他们去给老先生送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殡仪馆的人来了，将李海泉从病房里请了出来，他的家人朋友们都在后面紧紧跟着。
目送着老先生远去，方善光与郑景春找了过来。
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最后方善光只是拍了拍夏河与柳白苏的肩膀，轻声说道：“回去吧……”
郑景春也拍了拍两个后辈的肩膀，没有说什么，与方善光一同走了，不远的地方，还有好几个老人家等着他俩。
见过了李海泉老师的最后一面之后，两人回到了家里，什么也没有做，就是静静的靠在一起。
没过多久，龙国总台以及各大官方媒体都发布了讣告：
京都日报6月5日电，享誉国内外的著名戏曲表演艺术家，前任龙国戏曲协会会长，龙国戏曲协会荣誉会长李海泉先生，因病于2024年6月5日在京都逝世，享年71岁。
此消息一出，龙国无数戏曲从业者纷纷默哀。
不听戏的人，没了解过戏曲的人，没听说过李海泉这个名字很正常，但是在戏曲从业者的心中，李海泉老先生，就是他们心中那座时刻仰望着的高山。
生活，总要继续的。
第二天夏河还是按时来到了公司，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歌曲的制作中。
人心都是复杂的，夏河的心也一样，李海泉的离世他并没有过分的悲伤，却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偶尔打开手机，看着围脖热搜榜上的各种娱乐新闻与李海泉逝世的消息混在一起，甚至还有自己的名字，夏河便会感到强烈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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