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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想了好一会儿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谁都像是太后的耳目。
琥珀说道，“奴婢也不知到底是谁，但一定不会只有顾婕妤一个，我们可不能防了这个却漏了那个。”
皇后说道，“这些新人里头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多安排些人手把她们给本宫盯严实了。”
“只要本宫还是皇后，就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后宫兴风作浪。”
“顾婕妤那里也不能放过，让小邓子机灵些，若是发现她有什么错处尽管向本宫禀报，本宫重重有赏。”
秀禾说道，“娘娘放心，小邓子那儿一刻都不敢松懈。只不过这顾婕妤一直行事谨慎，小邓子到底只是个小太监不能贴身伺候，所以一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
“不过他说顾婕妤迁宫的时候准备把他们这些人都带去漪兰殿，想来以后探听消息会容易许多。”
皇后看着琥珀挑了挑眉，眼神流转，吩咐道，“好，让收拾漪兰殿的奴才都仔细些，可别出什么错漏。”
“嫔妃住的地方，有些东西多多少少还是要注意些。”
琥珀心领神会，“奴婢明白，一定让他们好好当差，仔细修整。”
解决了这件事，皇后也有心情处置今天的宫务，还有她那些食邑的账目，玛瑙已经核对过了，她还得看一眼。
都以为当皇后很容易，她每日光是忙这些，就要花四五个时辰，再加上别的事情，更是难得有空闲的时候。
皇后忙着看账本，永乐宫里太后正和季侯夫人一起泡汤。
满池的玫瑰花瓣漂在乳白色的池水之上，浴室里云雾缭绕，两人的贴身侍女拿着木瓢，不停的将池里的热水浇在她们身上。
季侯夫人捧起一捧池水，看着它从手中流下，感叹道，“姐姐这太后的日子过得实在舒心，这一池子牛乳不算什么，但雪肌玉露一瓶就价值千金，这一池子水里少说也加了有三瓶吧？”
太后靠在浴池边上，脑袋后面还垫着块叠得厚厚的帕子，免得池壁坚硬，磕疼了她的脑袋。
见季侯夫人说起这个，太后非常大方的说道，“皇帝孝顺，哀家终于能安享晚年了。”
“这雪肌玉露再贵重也是给人用的，你要是喜欢，离开的时候带几瓶，洗澡的时候添一些在里头，用不了多久肌肤就能养得又白又嫩。”
季侯夫人笑道，“我都多大年纪了，再怎么养也比不上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鲜嫩。”
“听说大哥又纳了个十八岁的丫头暖床，还是他们男人命好，娇妻美妾在怀，想要多少都可以，我们女人就只能守着一个丈夫。”
“要是夫君争气明事理还能好些，要是遇上个拎不清的，就是泡在了黄连水里。”
“谁说不是呢，你看先帝后宫多少美人，我这个皇后和别人家的小媳妇一样，处处看人脸色。”
她前面大半辈子可不是被泡在了黄莲水里面？亏得她命好把先帝给熬死了，要是让他再多活几年，她哪儿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不过这话换成别人说还成，换成季侯夫人这么说，太后却奇怪得很。
“不过妹子，你怎么突然感叹这个，季侯对你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别说妾室，就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你问问别的夫人，谁不羡慕你嫁了个好人家，就算长生身子不好你那公婆、夫君也是对你更加怜惜，没有因此纳妾，换成别人早就纳了七八个进来。”
说完，太后拿起旁边的美酒，极为享受的喝了一口，“恩，就是这个味儿，这齐婕妤别的好处没有，酿出来的酒是真不错。”
“你也快尝尝，这是她新酿的果酒，说是用了上百种瓜果，用坛子封好埋在梅树下，这两日才挖出来的。”
季侯夫人接过一杯，尝了一口，果然是难得的佳酿。想起太后说的纳妾之言，季侯夫人说道，“他要是敢纳妾我饶不了他。”
“我这是为大嫂叫屈，大哥屋子里那些莺莺燕燕，他兴头一过就抛到一边让大嫂安置，大嫂这些年尽为他收拾烂摊子去了。”
说完季侯夫人脸上升起了一层阴霾，叹了口气说道，“长生的身子现在虽然比以前好些了但还是不能累着。”
“这几年不是在寺里住着，就是在庄子里将养。我知道他想找点事做但又实在放心不下，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