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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炎灷看着上面的名单，和他调查出的结果一样，申氏申柊，詹氏詹雪绫，晋氏晋越剑，他们的家族都被赤辰所灭，在沐斐见到小夭时，认定小夭是赤辰之女，便密谋了梅林刺杀。
小炎灷道“詹雪绫是樊氏大郎的未婚妻，他们青梅竹马，三个月后便要成婚。越剑和郑氏的嫡女自小就定了亲，樊氏、郑氏是中原六大氏，如果处置了他们，便会和中原氏族中两大氏族结怨。”
我沉吟不语，看着小炎灷，一会儿才道“你可知他们是如何刺杀小夭的？”
小炎灷沉默了，他听丰隆描述了皓翎大王姬当时的惨状。
我看着沉默的小炎灷道“你知道对不对，小夭是被他们虐杀的，手掌、脚掌被利刃贯穿，左腿被利刃刺穿了三次，右腿三次，左臂两次，右臂两次，腹部三次，身体还被无数飞镖刺入。你觉得这种虐杀发生在神农馨悦和赤水丰隆身上你可以忍吗？”
小炎灷攥紧拳头道“那你要如何？”
“小夭受过的在他们身上一刀不少的来一遍。我是一个很公平的人，不在他们身上多讨一分。”
“詹雪绫毕竟是女子。”
我把手中的茶杯掷在地上，茶杯发出脆裂的响声，严肃的看着小炎灷“大人，小夭也是女子。”
小炎灷压低声音道“可你知道，小夭确实是……他们也只是在报仇罢了，如今他们家族只余他们几人，你何必要赶尽杀绝。”
我呵呵笑起来“赶尽杀绝？大人，没想到有一日你竟会对我说这句话，当初我父亲为神农国战死，你为何会追杀我呢？我有什么罪责吗？即便我父亲对不起天下人，但从未负过神农啊？”
“对不起”
过了许久，小炎灷慢慢说出一句话。
“我从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他们死。流浪的那么多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不在乎外界如何变化。他们杀小夭复仇，是他们的本事，可我为小夭讨回公道，反杀他们是我的本事。”
我站起身来，身后慢慢浮现出华胥山的宫门“希望大人不要让我失望”
在我转身踏进华胥山那一刻，对小炎灷道“茶几上茶是我亲手所泡，不要浪费。”
小炎灷看着华胥山宫门慢慢消失，坐在那里看着虚空发呆，然后看到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只茶水刚一入口，他便恨不得把茶水吐出来，他从未喝过如此苦的茶。
小炎灷打开茶壶盖，夹出一根茶叶，神情震惊，这根本不是茶叶，而是大荒中随处可见的苦叶。
在大荒中，苦叶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它虽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但即便是大荒中最贫苦的人家都不会吃它，即便喂家畜，家畜都不吃的东西，只因它同它的名字一样，味道真的太苦了。
小炎灷想到刚才华胥红豆面无表情的喝了半壶苦叶泡的茶水，心中很是酸涩，他记得她是最怕苦的。
记得当初在神农山上，她生病时，医师开的药方苦一点，她宁愿忍受病痛，也不会喝药。
因此，那段时间，神农山的医师最大的乐趣便是研制各种甜味的药方。
小炎灷沉着脸色，慢慢的把壶中苦叶泡的茶水喝完，然后站起来，转身离去。
回到华胥山，我找来洪江询问相柳的情况。
洪江面露纠结道“相柳一直在海底陪着皓翎大王姬。”
海底？相柳是海底妖王，大海才是他的地盘，看来是要往海底走一趟了。
我拿着避水珠游荡在海中，由鲛人带领我前进。
我到的时候，看见相柳正在用心头血为小夭疗伤，我站在那里看着，相柳看小夭的神色很是温柔，和他平日的冰冷完全不同。
治疗完毕，相柳温柔的抚摸着小夭的额头，眼中深情流露。
“她是不是很乖？”
相柳的温情被打破，猛然转身，见到是我，忙起身行了一礼“山主。”
我上前扶起他道“不用多礼，你辛苦了”
我坐在贝壳旁边，握住小夭苍白的手腕，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生命力在不住的增强。
“你对小夭……”
只我话还未说完，相柳便道“我和她没任何关系？”
我看着急忙否认的相柳道“既然你对小夭没任何心思，为何要用心头血救她，你是有九条命，但心只有一颗，你用了如此多的心头血，是用你的一命救小夭的一命。”
相柳淡然道“不过是她在我身上中了蛊，她死我也活不成罢了。”
我盯着相柳，然后伸手从他胸口处牵出一缕血丝，顺着小夭的心脏流进去。
半晌之后，我把两人之间的血线切开“你可知小夭给你种的什么蛊？”
相柳沉默不语。
我笑道“你知道，还说对小夭无情。我一直想不明白小夭受了如此重的伤，按说已药食无医，可你却能救她，如今总算明白了。情人蛊是需要有情人心甘情愿才能种下的，种蛊的两人必须心意相通、命脉相连，一人痛，另一人也会痛，一人伤，另一人也会伤，纵然一人重伤，只要另一人生机旺盛，就可以让另一人活下来。情人蛊和普通蛊虫并不相同，一旦男女双方种蛊，则不但可以感受对方喜怒哀乐及伤痛，且种蛊双方生命也会绑在一起。”
我看着相柳耳朵处出现嫣红，笑道“你很好，小夭既然能和你种下情人蛊，你们是有情的。”
“可她是皓翎大王姬，不是清水镇的玟小六。”
我抚摸着小夭的发丝“你也不是深山中神农义军的将军，你是海底妖王。”
相柳苦笑“可她值得更好的。”
“什么是更好的？小夭喜欢便是更好的。有的时候，即便两人相爱，如果都不说的话，也是会错过的，只能余生徒留遗憾。所以，喜欢就要去争取，即便得不到将来也能少些遗憾。”
半晌后，相柳道“一切等小夭醒来再说。”
我回到华胥山，让洪江去找金天氏，我需要金天氏为我打造一样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