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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内滴滴答答淌着水,吞吐之际呼吸交融,宁泽延湿——热气息喷散在女人细白天鹅颈上。池嫣感觉浑身上下都泄了力,那股灼——热的欲念被冷水浇灭,现在整个人手脚发麻冷得直颤。确定药力散去,她暗自松了口气,声音暗哑,语气冷硬地催促:“我没事了,你走吧。”
宁泽延这么做是她意料外的事,说不动容是假,可横在他们间的鸿沟却是无法横跨。她亦不会蠢到以为宁泽延喜欢上她了,他不能接受的无非是她的忤逆与反抗。自尊心作祟罢了。听到池嫣绝情的逐客令,宁泽延冷眸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大手钳住她下巴,磁性嗓音一字一句淬了冰,“池嫣,你够狠啊。”
池嫣不着痕迹地压下某种情愫,眸光没有半点退让的对上他薄薄镜片后泛起寒意的眸,“宁总,不送。”
宁泽延脸色阴沉,室内的温度一度降到冰点。盯着她漂亮艳丽的脸看了几秒,男人眸底颜色深如漩涡,从鼻腔里轻呵出声冷笑,随即松开手重重将门关上,决绝而愤怒。像是在发泄情绪。没了支撑,池嫣险些又栽倒在地,望着被甩得发震的门,不免有些好笑。可她的嘴角怎么也笑不出来,心脏宛如被人抽走了一半。她面色不变把被子胡乱扯开,双手撑着湿漉漉的地面艰难站起,从洗漱台上抽了条浴巾裹在身上。从卫生间走出,光几步路就让她走得耗费心力,双腿像是灌铅似的没有一丝力。“马上。”
宁泽延背对她而站,对着手机那头下命令,声音冷厉压迫。池嫣诧异他竟还没离开,不免有点摸不清这人要做什么。但眼下她也没有精力纠结,慢吞吞挪到沙发坐下。很快,房间门被敲响。服务员送来全新的被子和感冒药。可门刚一打开,宁泽延脸色沉婺,单手直接把东西一通抱过来,连给人家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砰”的一下门直接甩上。服务员摸了摸自己差点被,砸扁的鼻子,十分后怕的脚底抹油赶紧溜走。这种凶巴巴的客人惹不起惹不起。池嫣虚弱抬眼看清宁泽延手里的东西,略微意外地抬眉。她以为宁泽延放下东西就会离开,可这人把东西丢床——上后,便岿然不动地坐在她身侧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尊大佛守着她。脑袋眩晕得好似十几匹马绕着圈狂奔,池嫣眉头紧锁,语气淡淡的再次下逐客令。“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宁总也可以离开了,免得你未婚妻误会。”
她说话带了些鼻音,听起来没了往日的冷淡,反而更像娇嗔气话。宁泽延胸腔里的气闷一下子销声匿迹,没由来偏头,两眼对视,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池嫣看出花来。“咳咳。”
她不自然地挪开视线,脸烧得越来越厉害,眼皮子也掀不起来。倏地,属于男人独特的气息强势逼近。“你干嘛!”
池嫣手软绵无力地推他,气恼的咬牙强调:“你的未婚妻就在隔壁,想发泄去找她别来惹我。”
说完,还死死拽紧身上的浴巾,看宁泽延的眼神就跟看衣冠禽兽无异。男人冷睥她一眼,不由分说地单手按住她。手掌贴上发汗的额头,掌心传来滚烫温度。果然是发烧了。难怪从刚刚脸色就红得不对劲。宁泽延脸色阴沉叫人琢磨不透情绪。他干脆把人抱到床——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被子一股脑蒙在她身上,声音发沉的命令道:“躺好,不许动。”
湿透的西服早就被脱下,他将衬衫手腕处挽起两截,拿起床头柜上的热水壶就去接水。酒店的水龙头质量一般,水声特别响。也因为这冲荡的“哗啦”声,池嫣眼神清明不少,撩起眼皮将男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嘴唇抿着。她没想到,他会留下来照顾自己。宁泽延接完水后,摸索了一下才搞清楚怎么煮水,转身又皱着眉去研究这感冒药该怎么吃。那专注认真的神情,不知道还以为是在钻研什么上亿项目。大概是生病的人容易敏感,池嫣目光被他的身影牵制,记忆也被拖曳回从前,鼻头又泛起酸涩。她无意识地吸了吸鼻子。从前她仗着生理期难受耍赖地指挥宁泽延为自己跑腿,忙上忙下。他虽然嘴上嫌弃,但依然不厌其烦地照着她的话做。那时候她甚至有种自己是被偏爱着的错觉,一颗心被甜蜜充盈享受其中。所以她等了一年一年。可后来知道自己仅仅是替身,所有温情是假的后,她只觉自己的天真可笑。热水壶停下动静。宁泽延倒了一半,又捞了瓶架子上没开封的矿泉水混了下,坐到床前,语气不自知的柔和不少。“还能起来?”
池嫣迟疑几秒,还是挣扎着撑起身体靠在床头。药躺在宁泽延手心,看起来苦得要命,她本能地皱眉,把“不想吃”写在脸上。“还是说,你需要人喂?”
宁泽延瞧她这反应好笑道,冰冷的俊脸逐渐柔和。池嫣撇了撇嘴,只好拿过药老老实实咽下,灌了一整杯温水,脸色不复冷淡。光线从阳台折射进来,微尘中流动着异样情绪,二人气氛难得和——谐。然而沙发处的手机嗡嗡作响,锲而不舍地破坏这一刻。宁泽延眼神不耐,但还是起身拿了手机。“宁总,您能过来一趟吗,妍姐现在头疼得不行,脸都白了,药吃了也不管用。”
乔颂语气焦急,隔着电话还能隐约听到池妍痛苦吸气声。“她大概疼了大半个小时,我怕妍姐她支撑不住……”宁泽延脸色一凛,余光扫向虚弱的池嫣,黑眸透着复杂情绪。池妍头疼的毛病是救他落水时留下的后遗症,不定时发作,这几年辗转看了许多名医都治不好。他心里不忍,只好敷衍地应了声“嗯”,将电话掐断。池嫣目光扫过男人的神情,猜到了什么,眸子瞬间黯淡下来。宁泽延一回头就对上她审视的目光,单手推了推金丝眼镜,恰好遮住了深邃眼眸,声音低沉:“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话里似乎带着柔情,但落在池嫣耳朵里更多的是敷衍。在宁泽延转身的刹那,她扯了扯讥诮的嘴角,笑容冷彻,看向柜子上空了的水杯,心里也是同样空荡。每次,宁泽延都柔情旖旎地喊她宝贝,要什么都给,但接到池妍电话后都会二话不说丢下她离开。谁的地位更重要,一目了然。他是不是永远那么自信地认为她一定会在原地等他回来,从而才肆无忌惮压根对她不上心,也从不当一回事。她都说了恩断义绝,凭什么他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又继续撩——拨她。王——八蛋!薄情的狗,男人!池嫣身体发虚地滑落到被子里,眼角似有湿润液体划过。她阖上眼,身体传来钻心似的疼痛,压得她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