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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小将从专门接待和亲皇子的王帐中一出来,就有人专门迎上来,压低了声音问:“骑长,您看如何,四王子可需要警惕这从中原来的小子?”
小将兰烈,乃左贤王之子,也是四王子表兄,虽说在王庭中官职不高,却是身份极尊贵之人。
他嗤笑一声:“不必放在心上,就是位草包美人,还是不能生养那种。”
但却长得很漂亮,就像是中原貌美脾气娇的狸奴,宠着惯着就行了。
这句话兰烈隐藏在心底,并没有说出来。
“不过,”他话锋一转,“就是小皇子身边那位统领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给我盯紧了他。”
下属一凛,连忙应声:“是!”
被他们所警惕的江望尘正在安置工匠、士兵还有带来求和的物资。
其中茶砖可算是大头,大夏王可以不重视来和亲的皇子,却不能不在乎在草原上被奉为黄金珍宝的茶。
他之所以会来充当和亲皇子的护卫,就是为了调查几年前一位出使大夏的使臣,也就是他父亲在大夏失踪的事情。
大魏的人都说他父亲已经殉国了,但是江望尘却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他父亲在传出死讯前还说要找到他们魏国和大夏的人勾结的证据,并且大魏有人会掩护他。
就算他父亲真的殉国了,江望尘找也要找到他父亲的尸体,完成对方的遗愿。
不过现在他却被皇子宿时漾的贴身侍女十鸢拦住,她比皇子更知轻重,明白面对掌着兵权的人不能乱来,便柔声细语地恳求:“江统领可否对殿下尽心相护?”
江望尘跟她打着官腔:“十鸢姑娘说笑了,护卫殿下的安危本就是我的职责,不必多言。”
十鸢气得跺了跺脚,晓得这些人对他们家皇子没个好脸色,眼前这位儒雅将士江统领已经算得上是脾气好的了,可她却不能不管自家殿下。
侍女低眉敛目:“江统领,这里就你我二人,何必拿腔作样,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您愿意护住殿下,娘娘替殿下安插在大夏的势力都任您差遣。”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宿时漾的母妃知道大魏有些人根本靠不住,也清楚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只能拿出一些筹码拿换她儿子平安。
江望尘的脸色瞬间变了,那位娘娘可真是好算计,对方多半知道他在调查些什么,却没想到她还能利用此事来为她儿子谋划。
可惜她那儿子就没有遗传到自己娘亲的半点聪慧。
江望尘心中冷笑,却答应了十鸢的交易。
夜凉如水,草原的苍穹当真是星光璀璨,夜幕悬挂着散发柔和白光的银月,远处的黄沙草地都变得模糊漆黑。
近处的景色却是热火朝天,人声鼎沸。
几处篝火明亮且刺目,簇簇火苗几乎要蹿上天,炽热的银白色火焰像是身披羽翼,鲜活地扭动着,几粒火星子从里面溅了出来。
穿着牧民特有服饰的男男女女在围着篝火放声高歌,他们的面部被熊熊烈焰映照得通红,就好似草原上独有的红玛瑙似的。
今日大夏王得到了草原勇士们付出性命代价后得来的胜利品,对当地草原的男女老少来说,当然是值得庆祝的好事,当浮一大白畅快地笑出声来。
而他们的王,萨纳尔正坐在椅子上,身后的毛毯一瞧便知是从老虎身上扒下来的,他用手慵懒地抵着脸庞,正笑吟吟注视着他的子民欢声笑语。
篝火离他很远,夜晚寒凉的风卷着冰丝丝的露水吹到他身上,不见此人有半分动容。
大王子萨敖携酒杯过来庆贺,二人是如出一辙的高鼻深目,俊美容貌,细看眉目和嘴唇都有几分相似,不愧为父子。
“孩儿恭贺父王今日了却一桩心愿。”大王子声音低沉,待人接物自有一套法门,武艺高强胆量勇猛,又被称为草原上最强的勇士。
他提着一壶酒,很快就满上一杯,递给了他的父王萨纳尔。
萨纳尔弯着眼睛,带着笑:“你有心了。”
只是他这笑却不达眼底。
静了片刻,萨纳尔还是接过了他大儿子递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父王,哥哥,你们喝酒都不带上我吗?”一道清朗活泼的声音响起,还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一丝甜美,少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在场二人分别露出不同的反应,大夏王的面色柔和了些,而大王子漆黑的瞳中却飞快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跑过来的少年看上去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是和他们草原上的儿郎一样深邃俊逸的外貌,只他眼珠子却是蓝色,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甜甜的梨涡,仿佛能让人醉倒在他的乖巧甜蜜之中。
此人正是大夏的四王子,萨仁。
萨纳尔一见他便畅快大笑:“本王怎会丢下你这臭小子呢,今日算是家宴,就让我们父子三人畅饮一番吧。”
萨仁撇撇嘴,乖巧地凑了过去:“还是算了吧,父王,您要是喝醉之后冷落了我们那位小母后可就不好了,听说他不仅是大魏最受宠爱的小皇子,更是在大魏人眼中堪比洛神的郑妃之子,也不知是何等惊人的美貌。”
此话若是大王子口中说出,少不得要被人警惕他心思不正,还可能是在打着这个未来小妈的主意,但若是一向装得乖巧天真的四王子说来,旁人也不会怪他口出狂言。
萨纳尔的神色淡了几分,不过眼中也多了几分兴味:“不必心急,待明日你来拜见他,便知他是何模样了。”
就算对大魏还心存歹念,且故意没和新来的小皇子成婚,他也没打算直接冷落那位算是“抢”来的小娇妻,他饮了几杯酒就招手跟众人说要离开了,让自己的亲卫留下来善后即可。
大王子萨敖看完了他二人“父子情深”的画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大夏王萨纳尔起身离开时,脸上才稍微有些波动。
四王子萨仁在他们的父王走了之后,脸上挂着的甜美笑容一下就消失了,他不无恶意地开口跟萨敖说:“我的好哥哥,您在父王面前就不知道乖一点吗?还是说,父王不值得您乖巧对代码。”
萨敖冷冷地看着他,这眸光宛如冰天雪地般刺骨锥心,而萨仁却是半点不惧,漠然地回视过去,眼中的恶都淌出来了。
要是换成旁人,可早就抖如糠筛了。
他二人在此地明争暗斗,大夏王萨纳尔正步步靠近那用来安置从大魏来的王后之帐。
宿时漾打游戏打得天昏地暗,在赶路途中他状态不好,没法玩游戏,现在一闲下来自然是射击游戏和对抗游戏都来一套。
【往那边走啊,那边!他哔——的,人明明就在草里面,打野是瞎吗这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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